唐 张九龄《赋得自君之出矣》
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关于“君”,毫无疑问,指“夫君、丈夫”或者“良人”。丈夫出门远行了。是出去行军打仗了?还是赴远经商了?还是离家出走了?不得而知,现在的境况就是一个女子自从丈夫外出之后,不再料理残破的织布机了。
关于“理”,看到了至少三个词汇“修理”、“理会”、“料理”。解释为“修理”,有点难以接受。后面两个倒是觉得尚可。古时代女子,日常织布不歇。织女如此,花木兰亦如此,当初“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坐在当门织布的花木兰,其身边就是织布机的“唧唧声”。木兰叹息。张九龄笔下的无名女子也在叹息和忧愁。没有心情的她,连日常织布都懒得去做了。
关于“残”,残机,是残破的织布机吗?夫君一去至今未还,小娘子的生活很窘迫了吗?也许。
思念,是黑幕铁穹,笼罩着小娘子,思念之情强烈,如同每月15的圆月那样饱满,夜夜思念,忧愁之情吞噬着她,损耗着她,满月--下玄月--残月,她的身体日渐消瘦,她的感情日渐枯萎。
思君,君何在?
张老先生更为知名的诗文:
《望月怀远 / 望月怀古》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思君如满月”的小娘子,也许也在“怨遥夜,起相思”吧。小娘子便是那个月夜思念远方亲人的“有情人”。夜已深,不点蜡烛了,月光满屋,小娘子披衣未睡,夜露冰冷。
小娘子呀,君何在?离家的他,是否也“天涯共此时”呢?还是“夫婿轻薄儿,新人已如玉”了?
要紧,理残机,“孤灯暧不明,寒机晓犹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