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笑着看我的那一瞬间,春光明媚了我的世界。
“安然,今天晚上是学校的毕业舞会,你去不去?”
“不去,我又不会跳舞。” 安然头也没抬,依然在看着那厚厚的刑法书,今年的司法考试,她一定要考过,这样就可以留在青城当一名律师。
安然明白她只能靠自己才能在青城这样的城市扎根。所以,她只能在教室、图书馆、考场像个陀螺一样转着。还好,这次的司法考试是她在这所大学里要考的最后一场试,而她为了这已经准备了足足一年。
“我的安大才女,你知不知道你不仅要做一个才女,更要做一个美女。”身材修长的言若一边试着铺了满床的衣服,一边软软地说着。
“对啊,人家只知道青大法律系有一个大才女,却不知道这个大才女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有着一张娃娃脸的肖蕾应和着,将一条粉红的裙子放在安然的面前。“这条裙子,我跟言若逛街时看到的,觉得特别适合你。”
安然把头从厚厚的书里抬了起来,又推了推眼镜,目光投向床上那一堆粉红,立即,她的女儿心被那粉红给唤醒,脚也情不自禁地转了过去。但当她瞥见挂在衣服上的那个价格签时,又把脚给缩了回来。
“肖蕾,这衣服是不是打三折的?”言若朝肖蕾挤了挤眼,肖蕾立即心领神会,连忙跑过去搂住安然:“你以为我跟言若一样是花钱不眨眼的主啊,我可是学经济学的,肯定是给你最符合经济学原理的礼物。对于言若的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法,我从经济学的角度表示极端的鄙视。”
“什么礼物啊,我不要,太贵重。”安然低着头。
“不是快毕业了吗?我们当然要互送礼物了,这条裙子是我送给你的,言若也有一条,言若,你今天也得穿我送的那裙子,我也穿,我们三个要变成青大最漂亮的三朵花,让那些蜜蜂蝴蝶来羡慕吧。”
“就是啊,肖蕾送裙子给我们,我呢,就送每人一张市中心的购物卡,你啊,就送一套你珍藏的书给我们就好了,我们俩可是眼馋你的那些书很久。”言若放下手中的衣服,伸出手来握住安然的手,安然感激地看着这两个一起生活了四年女孩,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那晚的舞会在学校的超级舞台举行,当安然、肖蕾、言若穿着红、蓝、紫的裙子出现时,人群里有人吹起了口哨。肖蕾和言若似乎很享受这口哨,拉着已经把头低垂下来的安然往舞台中心走去。
“安然我告诉你,今天晚上不准想着你的法律条文,你要给我美起来,彻彻底底地美起来!”言若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她盯着安然看了半天,突然一伸手就把安然脸上厚厚的眼镜给摘了下来。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肖蕾,救我!”安然连忙向肖蕾求救,可哪里还有肖蕾的影子,她早就溜到自己那位高富帅的男朋友那去了。
“安……然?”安然听到唤声,连忙眯起眼睛,眼前的人影开始固定,一张有着俊秀轮廓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清楚,只好一边唤着言若一边使劲地又眯起眼睛。
“你的眼镜不见了?”男人的声音柔柔的,安然莫名地觉得自己有点喜欢这声音。
“你认识言若吗?文学系那个最漂亮的言若,快帮我找她回来,她抢走了我的眼镜!”安然抓住男人的手,求救着。
“哦,言若,她好像刚刚跟一群人出去了,她说你需要一个人陪着去配一副隐形眼镜,就把我给支配来了。我们去配眼镜?”男人似乎在微笑,但安然看不太清楚,她懊恼地放弃那累得要命的眯眼动作,不情愿地跟着男人的影子走出去!
“好了,试着眨眨眼,看看远处!”验光师耐心地指点着,安然还是有点害怕,虽然言若和肖蕾都早已经戴上了隐形眼镜,可安然总觉得在眼珠上放那么一块玻璃一定很不舒服,而现在那假想的不舒服竟然一点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很清楚,多少钱啊!”安然点开手机,手机银行里的余额让她有些担心。
“那位先生早就付了钱了。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安然顺着验光师的手指看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趴在一堆眼药水旁仔细地察看着。
“你是…刚刚陪我来的那个人吗?”安然轻拍了下男人的肩,男人回过头,一张俊美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安然的面前,安然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当然是我,你总算看清我了啊。安然同学。”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凑过脸盯着安然的眼睛看,“这淡紫色的美瞳配你真漂亮,言若果然没说错!”
“你是言若的朋友?”安然问道,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要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确切的说,我是言若的哥哥!我很凶吗?问得这么小声。”男人对安然突然表现出来的小心翼翼觉得很好笑,“别怕,我很喜欢笑,更喜欢爱笑的人。”说着,男人竟然冲着安然温柔地笑了起来!
安然呆呆地看着这个微笑的男人,她的心像春天一样明媚起来!
言若,你看安然认真起来的样子多漂亮。
安然有很多次想问言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可每次都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去问。她只能又一次地把头埋进厚厚的法学书里。还好,备考一年一度的司法考试是件让人的心神都会完全集中的事,安然渐渐地忘记了那个笑得挺好看的男人,只是在偶尔听到言若的惊呼时会想起男人同样的话语:“这淡紫的美曈配你真是漂亮。”于是,就会对着镜子里的那个秀气的女子傻傻地笑一下,又继续着一个人的战斗。
紧张的司法考试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安然甚至没有告诉言若和肖蕾哪天考试,她害怕自己万一考得不在状态,看到两个紧张等她的好朋友会冲上去哭个痛快。
安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去哭泣。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她必须要撑起那个已经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家,泪水,早就已经成了安然的奢侈品。
信封是言若拿回来的,她一脸的惊讶,指着发信人问安然:“你什么时候去司法局应聘了?怎么会有司法局的信?”安然的心却已经怦怦跳了起来,她拆开信封,598.她欣喜地跳了起来,拉着言若大声地说:“言若,我考过了,我考过了。”言若先是一愣,继续紧紧地抱住安然,两个好朋友激动地在小小的宿舍里蹦来跳去,引得隔壁宿舍的人都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安然很想自己去找到一家律所实习,但言若却早早地告诉她,要带她到青城三大律所之一的常明律师去。安然有点担心,她知道常明律师的案子都是一些上千万的经济大案,她这样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乡下女孩是不敢奢望的。
言若却很有信心,她亲自带着安然去律所,直接就跑到了主任室。
“宋叔叔,这是我的好朋友,她来你们这里实习,你得给我照顾好她。”一进办公室,言若就拉着那个中年的男子撒起娇来。
宋之看着双手紧紧握着的安然,一张看起来很慈祥的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你就是今年的司考状元吧。竟然还是小若的朋友,那就更好了。放心吧,小若,你宋叔叔什么时候对你的朋友不好过了?”他举起手来亲昵地摸了摸言若的头。
“你还得跟诺小言说,让他别把我们安然当丫环使。”言若刚刚有一丝放心,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嗓音又提高了不少。
“我什么时候把别人当丫环使了?”诺小言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是一沓厚厚的资料,“这材料本来是要交给安助理去复印的,既然我们言大小姐说不能让她太累,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复印吧。”他走上前冲着言若笑着,眼睛却盯着一旁的安然。
“不,诺律师,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别听言若瞎说。”安然快步走上前,捧过那厚厚的资料,又跑向复印室开始自己在常明律师的第一天工作。
“安然,安然,今天只是来报道,不要工作吧。”言若在身后追着,想要把站在复印室的安然给扯回去。但安然却无比安静地站在复印机旁,一张纸一张纸地复印起来。
“小若,你瞧安然认真的样子比你好看多了。” 诺小言站在复印室门前,幽幽地看着安然。
“诺小言,我警告你,你不准欺负安然。”言若拿起桌边废弃的纸团朝诺小言扔去,诺小言轻轻一让,那纸团呼碌碌地在地上滚了滚,停在一双锃亮的皮鞋旁。
“言若,你又来胡闹了。”声音不是很大,但却透着威严。言若慢慢地走出门,对着门外那个一脸怒气的人轻轻地唤了一声:“爸,你来啦。”
“言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来这里给你宋叔叔惹麻烦,你怎么永远不听?”言有信看着这个宝贝女儿,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歉意地朝一旁的宋之叹了口气。宋之却不以为然,拉过低着头的言若:“言总,你知道我多么羡慕你啊,小言是我们所的顶梁柱,小若,又那么漂亮可爱。”
安然静静地站在复印机旁,一张一张地复印着那厚厚的资料,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关一样。事实上,她在心里已经一万遍地告诉自己,这个地方,不会因为言若而让自己轻易地留下的,三个月的实习期如果不能合格,自己还是会变成这个城市的游魂找不到安身之所。这想法像魔咒一样封锁着她那年轻快乐的心。
有谁来读孤独感,散不去云烟。
三个月的实习期很快地结束了,也许是言若的关系,也许是安然的兢兢业业也的确让宋之很欣赏,安然竟然被常明给留了下来。而言若也接到了青城大学的留校通知,只有肖蕾,竟然为了她那个高富帅的男朋友放弃当青城高中的英语老师,要跟着男朋友一起去他的家乡创业。
肖蕾要走的前一晚,三个女孩又一次来到了青城最好的咖啡厅,那家咖啡厅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帝都。据说这家咖啡厅的主人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规定着在她的帝都里只允许放一首歌,那就是帝都。
“安然,等我们都找到自己的爱人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去丽江开一家小小的咖啡厅,咖啡厅里也只放我们喜欢的歌,好不好?”言若握着安然和肖蕾的手,眼泪一滴滴地流下来,“肖蕾,你那男朋友就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可以让你放弃我和安然这两个相伴四年的朋友吗?”言若用力地握着肖蕾的手,泣不成声。
“言若,别闹了,肖蕾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们应该为她高兴才对。”安然将言若从肖蕾身边轻轻推开。肖蕾感激地抱紧了安然,言若也扑了过来,三个女孩抱成了一团,在那悠扬的歌声中痛哭起来。
门吱得一声被推开,诺小言带着肖蕾的男友静静地站在门口。
“诺小言,你不准欺负安然。你,你也不准欺负肖蕾。”言若红着眼,踉跄着走到门口,对着两个男人几近疯狂地喊了起来。
“言若,你又发什么疯啊,你?”诺小言将言若轻拉过来,将另一个瘦瘦的男孩让进了屋。
“安然,言若,这是我男朋友若晨。”肖蕾拉着男孩,脸上的幸福几乎要满溢出来。
“安然,言若,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肖蕾的,从前,现在,以后,她都永远是我最爱的宝贝。”若晨像发誓一样盯着肖蕾,那认真的样子让空气里都充满了甜蜜。
“你敢对她不好,你对她不好,我和安然就去把她抢回来,让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言若,若晨会对我好的。你们也会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的。”肖蕾说着,竟然也有几分哽咽,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分别,三个女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着,流着泪,抱在一起。
房间里回响着帝都的歌声,一遍又一遍。
许我一生安然,可好!
安然变成安律师时,诺小言捧着一束玫瑰花来到她的新办公室,安然正在那里忙着收拾东西,看到诺小言走进来,连忙抬起身:“诺律师,等一会,我马上就弄好了,弄好就给你送过去。你把要送的地址告诉我。”
诺小言喜欢送花,这是整个常明律师都知道的事。诺小言总说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光亮的女孩最喜欢收到各式的花,而花让花店的员工送很没有诚意,所以,安然在跟着诺小言的一年时不知道帮诺小言送过多少次花。
“今天这花有点特殊,很重要,你先数一数是不是388朵。”诺小言一下子就坐在了安然的桌子上,也不看安然,只是温柔地看着这花。
“花店不是已经数过了吗?”安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一朵朵地数了起来。安然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地听诺小言的话,总是没有任何意见地做着诺小言吩咐的任何的事。
“388,对的,送到哪里?”数完这一朵朵花,安然感觉到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安然,你到常明多久了?”诺小言并不回答安然的话,只是看着安然桌上的台历问。
“应该有一年多了吧,具体多少天我也记不清。”
“你啊,越过越马虎了,对了,这花送到这里。”诺小言递给安然一张很漂亮的卡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安然被诺小言说得有点糊涂,她敲了敲自己已经忙得发晕的头,打开卡片,那卡片上竟然写着:许我一生安然,可好?
安然的脑袋一下子蒙了,她连忙跑去关门,却看到诺小言正微笑着看着她。一股燥热袭卷了全身,诺小言却轻笑着将她拉了过去。
“可以吗?”诺小言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安然没有办法摇头,她只能低着头,她听到诺小言的心也在怦怦地跳着,就像她自己的心一样。
安然约言若去帝都喝咖啡,将诺小言的鲜花也带了去。
“388朵,正好是你去常明的日子?”
“嗯,没想到诺小言这么细心。”安然嗯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她自小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从来没有谁会这样用心地关注她,诺小言就像冬日里的那缕阳光,让她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那么,有没有考虑过做我们言家的媳妇啊?”言若搂过安然,看着安然娇羞的脸,大笑着。
有一天,我们带着心爱的人,听着音乐,看着蓝天,喝着咖啡,多好。
安然和诺小言的新房是由言若一手操办的,整个房间弥漫着蓝色的海洋基调,而最漂亮的莫过于屋顶的那一片湛蓝的海。
婚礼过后,安然静静地靠着诺小言,看着大大的落地窗上蓝色的窗帘,她的心里是满溢着的幸福。
“小言,小言,你快出来。言若她……”房外,言有信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诺小言几乎是冲了出去,安然跟着走了出去,那个刚刚还笑颜如花的言若此时正一脸苍白地躺在地板上。
“言若,你怎么了?”安然冲过去,想要将言若扶起。
“你走开,别动她。”诺小言大声地喝着,将安然的手一下摔开了。
安然握着被摔疼地手,呆呆地看着诺小言像疯子一样冲向门外的车子,那车呼嘨着疾驶而去,只留下一地的烟尘。
夜深了,安然坐在冰冷的落地窗上,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手机,她怕一不小心,就会错过诺小言远在北京的电话。她想起在医院时诺小言那近乎疯狂的脸,想到他守在手术室一动不动的样子,心碎成了一片。她很想也跟诺小言一样在北京那间最大的肿瘤医院陪着言若,可是诺小言却把所有的人都野蛮地支开了。
十天后,诺小言回到了家。他的脸十分地憔悴,安然心疼地看着他,递给他一杯热茶。
“那天,我的态度很恶劣,对不起。”诺小言看着安然一夜未睡的眼睛,有点内疚。
“没事,我知道你也是着急,言若好些了吗?”
“言若,她走了。”诺小言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什么,走了?”安然惊叫起来,泪水立即滚了出来。
“这是言若留给你的碟片,你看了就明白了。”诺小言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碟片,递给了安然。
安然颤抖着手将碟片放进电脑里,言若那张充满温暖的笑脸在电脑上显示出来。
“安然,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要留给你这样一张碟片,就像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诺小言姓诺,而我却姓言吧。”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到言家时才八岁,诺小言正好放学回家,他牵起我的手,对着我微笑。我所有的恐惧全都在他的一笑中消逝得一干二净。”
“言伯伯怕别人问我的身世,想要为我改名字,我却怎么也不答应,我记得,我的父亲姓诺,这个姓,我要永远地记着。诺小言说,要不,让我姓诺吧,你姓言,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你的身世了。他说得很认真,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我点着头,我知道,我会一辈子记住这个为我改姓的男孩。”
“母亲原以为带我来到言家会让我的命运有所改变,但十二岁生日那天,我听着诺小言为我唱的生日歌,吃了言伯伯和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生日蛋糕,突然间就两眼一黑。原来,让父亲遗憾一生的家族疾病并没有放过我。诺小言拉着我的手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从我的世界消失。”
“言伯伯不让我再叫他伯伯,他说,也许叫他父亲,可以把他们家族的长寿基因带给我。果真,我改口叫言伯伯爸爸后,病竟然真的被控制住了,直到高三毕业的那天,我又一次没来由地晕倒在为我举办的庆祝会上。”
“诺小言说要永远陪着我,言伯伯只是叹气,我的母亲在一边不停地哭泣。我使劲地摇头,虽然这个男孩早已经是我想嫁了很久的人,可是我却知道我不能让他一辈子都为我所累。我决定要帮他找一个值得他爱的女孩。”
“还记得你第一天遇到我的时候吗?那天,诺小言来看我,他看到你背着大包小包一个人进学校,对着你的背景竟然说了一句:“这个女孩真不容易。”我看着他的脸,他脸上的笑容很温暖,就像当年他第一次看到我时那暖暖的笑。我决定要让你走进他的世界,于是,我利用言氏在青城的关系很容易地和你做了舍友,为了缓解我们俩在一起可能会有的尴尬,我还拉来了自己的好朋友肖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舍不得诺小言见到你,直到那日的毕业晚会。”
“你一定不知道那天,我和肖蕾不是真的去买裙子的,那些日子,你沉浸在你的法学书里,你不知道我已经很多次发病,那天,我的医生告诉我,我最多只能再活两年。肖蕾哭成了泪水,我却逼着她发誓不准对你说一个字。也就是那天,我决定告诉诺小言,那个让他露出笑容的女孩并没有消失在青大的人海里,而是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从来没有想过诺小言会是那么地在乎你,你却了常明后,诺小言开始只喜欢唱一首歌,而且永远只唱那一句歌词: 许我一生安然,可好?我在百度疯了似的找这句歌词,可我找不到,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他为你所写的歌词。”
“你捧着他送给你的玫瑰花来找我,我的心里一片难受,可是,我也为你为诺小言而开心。我知道,此生我最爱的那个男孩终于可以有一个伴他一生安然的女孩。这对于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我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安然,原谅我,原谅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拉进我的世界里。还好,诺小言是爱你的,正如你也爱着诺小言一样。还好,我可以亲自为你们准备婚房,那一片湛蓝的海,是我们相约要一起去奔跑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请帮我告诉肖蕾,有你,有她,一起度过的四年,美丽非凡,我多么想,我们真的能开一家咖啡厅,我们带着彼此心爱的人,一起看着湛蓝的天空,听着爱听的歌儿,喝着醇香的咖啡,那是多么美的生活啊。”
安然的泪水在脸上纵横着,诺小言紧紧地搂着她,看着电脑屏幕定格在言若微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