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继续嘿嘿笑着,走到易兆风跟前。
“令小姐,你的这位易先生骨头可是硬的很。你知道的,我们这里别的东西可能不如你们香港,只有一样是肯定比香港的纯度更高,更令人欲罢不能,你说对不对?”他欣赏着令熊瘦削肩胛的微微颤抖,“放心,易先生不会让你为难的。哪怕是寻死呢,他也不会让你去沾我们这种肮脏生意,对吧?”他又转向易兆风。
接着,视线从他身上慢慢挪到了小女孩惊恐的眼睛,“这孩子跟你们非亲非故,我想拿她来试一试我们的新产品,你们二位都没有意见吧?”
易兆风挡在了小女孩前面,“这是我们成年人的事,和这个孩子无关。司令你统领一方,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
底线?成王败寇,底线是胜利者划定的。吴丹盯着令熊,观察她面部表情的变化。
她还保持着一贯镇定的笑容,尽管此刻不止是双肩在颤抖,就连胃都开始抽搐。
“要知道新产品的效果,做对比试验才更有说服力。”她望着易兆风,带着遗憾、歉疚与深情,“同等的剂量用在两个成年人身上,结果一目了然。”令熊惨淡一笑,“放了那孩子,我和他留下来。司令请你放心,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你最好的客户,自然也会成为你最忠诚的中转商。”
也罢,救了那个孩子,我再找个地方死掉,总算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至于他,她不舍地又看了他一眼,如果他愿意和我一起走,那可就再好不过了。可是,万一他要求生......算了,无缘就是无缘吧。
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决绝和死意,恐惧铺天盖地席卷过来。
吴丹还在笑着,狰狞的脸,“令小姐果然女中豪杰,希望你言出必行。”
“那就请司令大人履约在先。”
“别着急,这样戏就不精彩了。不如你们先履约,我保证放了这个小姑娘。”
她面色苍白,闭上了双眼。
不远处传来了次第的枪声,然后是激烈的交火和扫射。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政府军来剿匪,已经打到了寨子外面,他们快顶不住了。易兆风趁乱冲到令熊身边,把孩子塞到她手里,“你们快跑,我掩护!”
她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来虎穴之前,为防万一,她叫阿财跟着飚爷在泰国的朋友联络了当地官方。虽然军政府对这些游击武装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只是出兵震慑一二,那些货就可以被他们占为己有,现成的便宜,现成的人情,几番思量,总算说动了他们。
而他们,也总算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及时赶到。
吴丹带着手下仓皇撤退,易兆风这才跑到她和那孩子藏身的树后,“令小姐,没事了,我们出去吧。”
她抬起头,眼神茫然地望着他,晕倒在地。
他不让别人碰她,身上背着她,身边跟着个孩子,和阿财他们几个慢慢走出了这片散发着奇异香气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