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召南•鹊巢》篇,说到两种鸟。
喜鹊是个好匠人,造房子很有一套。人也勤勉,每年冬天11月就开始动工。忙碌一冬天,房子终于在春天到来之前搭好了。
另外一种鸟,是布谷鸟。布谷鸟不做窝。也许是它秋去春来,常年奔波,来不及做窝,也许是不会。
喜鹊。叫声干巴,但可传佳讯。虽不像布谷鸟那样见尾不见首,行事还算谨慎,与人类,总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它常宿于村头杨树高高的枝丫上。它喳喳——喳喳——一叫,人们就以为会有客人来,或者会有什么喜庆事发生。所以过去贴年画,中堂那里,贴的最多的,除了福寿延年,就是喜上梅梢了。
布谷鸟。候鸟。秋去春来。行踪隐秘。很少与人亲近。谷雨时节,能听到它“布谷——布谷——”的婉转啼鸣。农人此时正播种百谷,也许是有这样音乐般啼唱的自然精灵相伴,聊可解除劳作辛苦,也因此而更加喜欢它。
鹊。对待生育很慎重,精心待产,生孩子,养孩子。
布谷鸟。多子,但管生,不管养。所以它往往趁喜鹊不在家的时候,把蛋产在喜鹊的窝里。让喜鹊帮她孵化,喂养。有意思的是,她并不把蛋生在一只喜鹊窝里,而是这个窝里生一个蛋,那个窝里生一个蛋。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聪明又贴心。既保证了儿女成群,又不太累着养父母。
喜鹊。养父母做得特别到位,对布谷鸟的后代不离不弃。原来一直以为它傻,现在觉得,它不是傻,是善良,好心。像我们人世间很多好心人一样。
《鹊巢》就是以这一自然界的现象起兴的。说的,是一个喜庆的迎娶场面。男方为了娶新娘子,精心修葺打理好房子,就等着“百两御之”——率领一个长长的车队,拉着丰厚的彩礼,去迎娶心爱的女子。然后,喜成佳偶,绵延子孙。
(也有人说,喜鹊修好了房子,布谷鸟霸占了。喜鹊只好另外再筑巢安家。其实,这是从“维鹊有巢,维鸠居之”的字面意思上,得来的直观映像。但却因此,成就了一个成语,叫鸠占鹊巢。不过,这已经和《诗经•鹊巢》的本意,相去甚远了。)
附录:
诗经•国风•召南•鹊巢
•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
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
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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