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我这两天有些亢奋。
加入青岛心理专家李克富老师的『文章点评视角』训练营,我本意是挑战自己,顺便治疗一下自己的『懒疾』,敦促自己从一个『让思想飞』的虚无空想主义者,变成一个勇于实践的行动派。
而借此载体对自己的『医治』方式,恰恰又是本人格外钟爱的『撰文』模式,还可以在简书上公开发表并投稿,妙哉!
干着喜欢的事,治着自己的『病』,还能从李老师和群里各位大神身上学到更多东西,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在梦里都能笑醒的幸事吗?
于是,这两天下班回到家,我便沐浴、更衣、正襟危坐,以高涨的热情投入到当天作业中——细细品读李老师的文章,用心思考其间的用意,揣度选择合适的角度,找寻并确立写作的切入点……加之自己对简书的操作不够熟练,所以,写完文章,再研究鼓捣半天简书,当文章以『姣好的面容』发出时,也已到了凌晨时分。
如此折腾,我却并不感觉累。一向习惯早睡的我,在这两天的夜半时分,不仅不困,反倒十分精神。或许这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无论是劳心还是劳力,都不会觉得苦,相反,却是累并享受着吧。
毋庸置疑,我是喜欢与文字打交道并钟爱写作的。
借由今天李克富老师『投稿与退稿』一文的启发,我也理一下自己的写作之路。
最初与文字结缘,感受到文字的美好,大概是在我学龄前。母亲从每月教书挣来的寥寥工资中,拨出一部分,为我订阅了大约五六种读物,有画册、有小人书、有故事书。为了让我保存好这些读物,母亲还特意请人钉了一个长约2尺,宽和高约1尺的柳木小书箱。 从那时起,我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坐在小木箱边,翻看那一本本精美的图书。
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对一本全彩、铜版纸印刷的《金色的海螺》童话书爱不释手。
该书讲述的故事是,一位渔家青年一天出海打渔,幸运地打到了由海神娘娘之女变成的海螺。海螺姑娘在青年出海时,便悄悄由海螺变成一位美丽的姑娘,帮青年做饭、洗衣。当青年即将回到家时,她又变回一只海螺。后来,这端倪被聪明的青年识破,两人成为好朋友,并最终通过海神娘娘重重考验,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精美的图画,简洁而优美的句子,充满神秘色彩的故事情节,让身处贫乏物质生活中的我,有了更多精神食粮的补给,也渐渐把对书、对文字的好奇与喜爱,深深根植于幼小的内心。
再有关于文字之美的恍惚记忆,大概是我七八岁光景,夏日的一场大雨突袭而来,百无聊赖的我坐在堂屋,隔着竹子门帘,盯着瓢泼大雨落地时打出的大大水泡,久久地发呆。一向喜欢向我灌输数学知识的数学教师母亲,忽然叫住我,让我仔细看看大雨顺着一道道房檐的瓦楞流下的样子。我仔细看,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母亲说:你看像不像雨水做成的晶莹的门帘呢?
我已记不清自己接下去说了些什么,但『从瓦楞上激流而下的雨水,仿佛一道晶莹的水帘』这种充满想象又与实际紧密联系的比喻,让我对文字、对汉语、对写作开始有了更多的兴趣和更高的热忱……
幼时的记忆中,父亲时常在家加班加点审阅卷宗,累了,便提起小马扎,移步小院的香椿树下,捧起纸张已经泛黄的高尔基的《童年》,享受地读;抑或是找张纸,写几句毛体诗……
这情景,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也成为我喜爱读书写作的缘起。
怀揣着一颗文学青年的心,在高二分科时,我还是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代之声中,毅然决然选择了理科。可当我听到文科同学兴奋地告诉我,他们语文老师用足足四节课的时间深入剖析了顾城的诗《一代人》时,我惊愕了,带着些许没选文科的悔憾。要知道,这诗,全文只有『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么两句。两句诗怎么就被剖析了四节课?!我感到匪夷所思。
于是,我悄悄地,百般努力地搜索到有关顾城其人、有关那两句诗的各种资料,到底让自己也似乎彻底弄明白了诗中深蕴的内涵。我似乎明白了,其实一直糊涂着。但这并不妨碍我不久后成为朦胧诗人顾城、北岛、舒婷、余光中等人的超级粉丝。我不仅读诗,自己还悄悄用两本绿色方格信纸,在反正两面写满了密密麻麻所谓的诗,表达着自己的情绪、思想和感受。
正是在这『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挖空心思勇作诗的当儿,我和码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
工作后不久,我发在企业报上的一篇随笔,引起了一位领导的关注,他语重心长告诉我:写作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坚持写吧,会有收获的……短短的话语,给了我莫大的鼓舞,也促使我后来有机缘从事了与所学专业风马牛不相及却在内心无比欢喜的码字工作。
多年以来,我累在其中,也乐在其中。
记得2009年,领导临时交给我一项任务——在三天时间内写一篇有关企业文化建设的纪实性深度通讯报道。面对自己完全没有亲历的企业文化建设,面对足足一尺多厚的过程材料,我胆怯,却不能推辞。眼前那块硬骨头,想啃也得啃,不想啃也得肯。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逐字逐句看材料,逐个采访参与者。一天多过去了,我脑中却依然空空如也,不知该如何下笔。直到第二天过去,眼看就要到交稿时限,一直在内心抓狂不停思忖着的我,忽然如有神助,灵光闪现间,一个让自己都直呼精妙的构架出现了,甚至文章标题和文中的小标题都同步闪现了出来。
再往下,一篇题为《万紫千红总是春》的纪实性大通讯便洋洋洒洒、一气呵成。没多久,这文章便刊登在了行业最高级别的杂志上。之后,各种报刊编辑的电话或书面邀约接踵而至,这篇文章陆续被刊登在了诸如《科学发展观》、《青年记者》等报刊上。仅这篇深度报道稿件,便给我赢得了近两千元的稿酬。
我在为自己的稿件挣得如此高额的稿费而雀跃时,更为自己凭着积淀的文字功底和内心对文字的热爱,啃下这块『硬骨头』而充满成就感……
死磕过后,便是晴天。
接下来的日子,我怡然游走于文字之间,或低吟浅唱,或激昂澎湃,时而对话灵魂自娱自乐,时而袒露思绪勇敢投稿,但不论是投稿成功,还是被婉转退回,都惊扰不到内心的从容愉悦……与文字为伍,其思也深,其品也高,其乐无穷。
每每忆起自己的写作之路,内心便不由得涌出些许感慨:
你若热爱,便可盛开。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