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以仙宗自诩的仙人村被一个小鬼弄得人心惶惶。

村里的贤者，上了年纪的老者一致认为需要在仙背山山腰处立个庙，供太上老君。他们筹钱去请高人算了一卦，高人说虽然仙人村一向是仙宗所在，但是如今世风日下，菩萨不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需要大家以诚心换回菩萨的信任。这个庙一定要建的很大，不可草草了事。而且菩萨也不能只请一个，还得请十八罗汉。看好时辰，做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菩萨就会被众人诚心打动，前来庇护仙人村。

最后谈好请神钱，平摊到村里每个人头上，是黄金一百两。

村民听到能请神，回去砸锅卖铁，将家里能换钱的都换了，有些家庭因为人口太多，真是实在是凑不齐。

老雪家就还差两百两黄金未能凑齐，老雪向村长说情，村长阴着脸，恶狠狠地说，这事你给菩萨求情去。

老雪摇摇头，离开了。

老雪，不是哥哥不给你打招呼，村里要是因为你家诚心未满请不到菩萨，后果自负！

村长义正言辞，被路过的几个村民都听到了。

老雪这几天出去一直被人冷眼相待，讥讽。

老雪八十多岁的老母说，儿啊，咱家凑不齐钱，是菩萨要你妈去伺候了。

妈，你别话多。

老雪独自出去了，约摸一个下午，老雪回来，老母喝了药，死在家中。

妈！

老雪看到僵死的老母，心情很复杂，他很悲痛，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就差一百两黄金了，老雪看着自己的小榄，她这么年轻，不可能死的。

晚上，村长来了，说，婶婶去了我作为侄儿也很心痛。老雪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节哀还是得节哀，不能因为悲痛，把正经事给忘记了。

老雪一震。

哥，我还是凑不齐。

凑不齐可以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揣在心里不说，别人有钱难道还会找上门问你要借钱不是？你得说出来，大家都是自己人，有钱肯定会借给你。

这……哥！

老雪还是说不出口。

老雪，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没悟性就别怪哥哥了。

村长霍地起身就走。

哥，这次请神的钱，还得请你帮助。

你看，这不是说出来了吗？不丢人，哥答应你。但是你得跟哥签个借据。

成！

哎哟，你瞧哥这记性，光惦记着婶婶去了，都忘了带纸笔。这么吧，你跟我回去一趟，签个字。

老雪起身就走。

老雪啊，你这人笨头笨脑的，我说让你跟我去一趟，你就是去啊。你妈这后事你不在家打理？你家小榄也大了，就让她跟我去一趟就成。

老雪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小榄，跟伯伯去一趟。

小榄看到村长那副模样，有些厌恶，但是还是不得不跟他一起前去。

村长借故走在小榄的背后，这让小榄总感觉背后有束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十分不自在。

村长在小榄背后肆无忌惮的看小榄，看着小榄那嫩得都有些虚幻的身子，骨头都酥了，他一边抽烟，一边流哈喇子。

“小榄，你今年多大了？”

村长这色鬼一边问，一边色眯眯的笑。

“14。”

出于礼貌，小榄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金钗已过两载，豆蔻年华刚过一载，明年便是及笄了。正是你们最美的时候。”

村长故意卖弄斯文，小榄听着恶心死了。

村长看到小榄并没有回答她，又继续说。

像我这种老骨头只会越来越不中用咯。

小榄心里明白这老色鬼故意下套让自己说出他不老，她在心里冷笑一声。说，伯伯家丁兴旺，就算明天老了也不怕。

村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也发起狠来。

小榄知道自己已经将他冒犯，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他敢轻举妄动，她就自杀。

小榄啊，你这话伯伯喜欢。你比你爸聪明，你说说为什么伯伯家丁兴旺，你爸爸却连你奶奶都养不活？

小榄鼻子一酸，不再说话。

你读过书，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爸之所以穷得叮当响，就是因为不识时务。

而且，你以为建了庙他就会有钱吗？这都是蠢人的想法。伯伯给你说说现实，你爸只会越来越穷。悟性不高，只怕最后落得个儿子为奴，女儿为……你懂吧。

你怎么可以侮辱菩萨。

小榄愤怒地说。

嘿嘿，要是菩萨活了过来，伯伯还想把菩萨娶了做小妾呢。

村长说话越来越露骨。

不要脸。

小榄怒骂。

伯伯不要脸，所以伯伯有那么多老婆。你爸要脸，家都养不活。出门像条狗，不受人待见。

我们虽然穷，至少心里安稳。

安稳干嘛还要拜菩萨，你那老不死的奶奶喝药自杀，你爸背了个不孝的名声，恐怕日后难以安稳。

你……

小榄啊，伯伯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很多事情比你看的远，看的透。你说你占着这么好的资源，不好好利用，为家庭分忧解难。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臭流氓，你净瞎说些什么。

村长嘿嘿一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张臂就抱上去。

哎，你干嘛，臭流氓，我叫人了。

小贱货你爸把你买给我了。你能叫什么人？你以为在这里只有你得到老子的宠幸，你那些伙伴，哪个老子没上过。

小榄只觉得天旋地转，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在这里，喊救命是没什么用的。善良的人听到了只会觉得内心煎熬，猥琐的人听到只会感到兴奋，懦弱的人听到只会痛哭。

可惜啊，今晚的月亮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