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春到来之际,总能听到那远远的琴声在耳畔回响,没有曲名,又特别地清晰而动听。
在没有电视的日子里,民间的个种乐器丰富了当年的休闲时光,几乎每家都能传出简单的乐器声和不知名的民间小调,不管田间地头,村社村口与小河溪流,有歌词为证—黑猫儿臥在了锅台上了幺,阿哥的肉呀,猫尾巴搭在了锅台上了幺,阿哥的怀中妹躺下了幺,小嘴嘴贴在了阿哥的脸上了呀。这是一首宁夏花儿,尽管多少年过去了,随时随地可以信口的唱出来。
六十年代随父亲回了一趟老家,我的堂兄弟有一把自己制作的二胡,用羊皮竹筒制作,在哪个年代家里面有一种自己制作的乐器也算是一种智慧和快乐。那动听的音符里带着草原的芳香,至今难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山深处会传的很远很远,从这个山头传到另一个山沟,每当听到这来自天籁之音,原始纯朴,没有打磨的痕迹,像是大自然发出来的呼唤,那么悠长绵绵,,,
其实,我也曾制作过竹笛,找一根合适的竹子,按笛子的尺寸打上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用钢筋烧红后烫的孔,尽管音准有误差,在六七十年代,制作简单的乐器,是一种普遍现象。
学习吹口琴也是那个年代的事儿了,父亲有个口琴经常带在身上,邻居家有个大哥哥有一把口琴,常常到他家去玩,就是为了能吹上一会儿口琴,现在想起来有多么的可笑,从卫生角度这是人家非常忌讳的事情。从而想起为什么父亲总带在身上的原因。
七十年代,我的第一件乐器是到了农场后买的,当时钱不够,从家里要了五十块钱凑够了78块。
没有老师指导,自己买来了开赛的练习曲,听众是农场里的一些小朋友们,没事滴时候拉上几段不成熟的歌曲,一年多的时间里开始了我的音乐之梦,开赛的练习曲是35317275—17654321,这是开头,记忆很深。
其实,人的一些爱好,是热爱生活的积极向上的表现,很多的时候,上天一定会眷顾,会给你留下机会和空间,反之有机会也把握不住。
参加工作不久,厂子里成立了文工团,有幸成了文工团的中坚力量,经过八年的学习,掌握了CDEF四个音节变奏,
经常在广播里听到盛中国的小提琴独奏曲,前些年在重庆大剧院有幸听了一次他个人巡演,濑田裕子为他钢琴伴奏,也是他的妻子。
八十年代,有线电视兴起,从此一头扎进去直到今天,从此小提琴越来越摸得少了,直到现在手生的已经说不成。有这么一句话,当你一边拥有的时候,你会一边失去,所以希望常常在失望中诞生。
那个年代,扬鞭催马送粮忙的笛子独奏,花儿与少年的小提琴独奏,再有新疆之春,伴随着我的音乐之梦一起成长,每每听到悠远的琴声,斯人已去,曾经的画面还是那么多清晰,感动。
今天顺手从兜里拿出来父辈曾经用过的上海牌口琴,口水湿润了咽喉,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睛,,
父亲曾经形容草原的清香
让他在天涯海角也从不能相忘
母亲总爱描摹那大河浩荡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
,,,,,2022年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