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

四年前的今天,她走了,我们失去了一位优秀的学友。

还记得她生命最后时刻,我终于见到她生前最后一面。

在那样极其痛苦的情况下,她并不希望任何人见到她。可是我说我已经在去看她的路上是不可能返回的,于是她只好同意了。

两地之间有700 多公里。一路下着深秋小雨,我急急赶路,超速不知,后来那次驾驶证第一次被扣了6分。

当天赶到时已是深夜12点过,随便找个宾馆住宿下来,可是到天微亮,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又不能去的太早,从宾馆到她家楼下是上午9 点,我与她约好是10点,便在楼下周围徘徊了一个小时。

还有5分钟时,我告知她已经到楼下了,她姐姐下楼接我。

上楼进家门后,她已端坐在一把老式的木背椅子上。她女儿女婿还有跟随她多年的保姆也在家陪伴。

她女儿女婿和保姆忙去了。只有姐姐陪着我们。她头戴棉帽,脸上很平静,似乎看不出癌症对她的长期折磨,只是在言谈中偶尔透露出些许伤感。

我们面对面,回忆过去高中读书的事情,共同学画的情景,一起外出写生的乐趣……短暂忘记了所有不幸和烦恼。

那天,觉得一分一秒都珍贵,时间飞快流失。午饭很丰盛,满桌子菜都专为我准备。可在那样的心情下,怎么吃得下!

都勉强吃完午饭,我们无忧无虑又聊起来。有回忆不完的欢乐往事,有对生活的各种向往……

我给她带去一个小小的红色袖珍放音机,储存卡里特别下载了80多首抒情乐曲,多是一些民乐,有许多她喜爱的二胡名曲。我知她从小喜欢拉二胡,拉的很不错。

我放音乐给她听,她很快陶醉了,好像很久没听歌一样,她又很容易被音乐感染,情不自禁随音乐唱起来。她的嗓音好,与过去没什么不同。此时此刻也是我最愉快的时刻,因为她已忘记了所有病痛。

可是我知她是一个深重病人,完全不能起身并忍痛坚持陪着我。时间到下午2点,我下决心要离开,于是只好不舍地告辞。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由于时间仓促,我必须离开,因为我是利用休息日赶来看她的,不能耽误回学校上课。

离开她家,心情一落千丈,还没出城就走错了几个路口,延误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上高速的路。

半年后的一天,传来噩耗,她已经走了。听了,甚感悲伤……

 

逝者如斯夫,时间像流水一去不返。生命真脆弱,她走了,再也没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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