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许是我这一生最爱的最想保护一辈子的人。人的一生有多长,我想我并不知道,只知道要好好活着,因为,会死很久。
“老了,老了,是真的老了。”这两年你总是会背对着我们偷偷的呢喃着,但每当转身面对的时候,你又会特别开朗的说“人啊,可不能服老,我还都能干动,用不着你们。”可是逐渐蹒跚的步履,早就出卖了你。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拂过,我恍惚间看见了你的黑发中掺杂着白发,在一细看,便有一根白丝轻轻的随着清风飘下。细的白的,仿佛我出现了幻觉。
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你谈以后,那时候我们大手牵小手,你每天都在念叨着想让我快点长大,却又逐渐的不想让我长大了,那时候我还会懵懂无知的说着,“奶奶呀,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您不止要养我长大,还要带我的孩子,我的孙子,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时候你只会刮着我的鼻子笑着说“你呀,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臊。”直到那天,我们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很温柔,也很亮,亮的我可以看见你的皱纹,你轻轻地和我说“奶奶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结婚成家生孩子了,毕竟老了,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了,以后的路,你要学会自己去走。”我强忍住眼中的泪,抑制住哭腔,跟你说,“不要瞎说,你以前答应过我的,不可以反悔的。”然后转身偷偷抹眼泪,其实,我也看见了你的眼泪,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我看穿你的软弱。
每一次当我发现你做的饭不再是那么好吃,总是或咸或淡,而你自己也能尝出来的时候,你总是会说,岁数大了,以后你得学着自己做饭了,不然以后吃饭都是问题。我只能笑着说好,其实内心很是抗拒油污。
从小到大我们或许不仅仅是亲人,你常常说,有些事情也是需要沟通的,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小时候不懂,觉得没什么是能与你讲的,觉得我们之间是有代沟的,就像很多孩子说和父母有代沟,仿佛是一条宽宽的河,更何况我们之间隔了两辈。直到现在,我到了陌生的城市,交了其他朋友,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圈子,我才知道,原来沟通真的很重要,于是我变得爱说了起来,每每和你交谈总是能说出让你意想不到的话,你很欣慰的笑,说着孩子长大了,都学会和大人唠嗑了。孩子大了,是啊,也该学会闯荡了。
其实我不想这样,如果可以,我想贪心一点,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但是我知道这不太可能,我也不能那么自私。我只想等到以后不忙的时候,抽个时间,也许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可以坐在你身旁,看着你在摇椅上晃呀晃,给我讲着小时的趣事,唱着儿时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