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军训的第四天。也是最轻松的一天,尤指体力上的。
我一直觉得天气很迷惑。前一个星期冻得我套上了棉袄,现在晒得我穿上了短袖。“某某某是吧,你的学生证。核对一下信息,下午交上来。”语毕,班长将学生证递给我。心心念念的学生证总算到手了!我立马翻看学生证,细细地核对起来。老杨大刘丸子她们也陆续拿到了学生证。当我们比对炫耀学生证时,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学生证有些重要的内容是空白的。我就逮住在附近溜达的班长一问究竟。“你是长途汽车往返的,怎么可能有火车票的优惠?”班长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我明明填的是火车站优惠的!”我立马反驳。“现在名单已经交上去了,改不了!”不容我争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查阅了群里的文件,终于在一堆电子文档中找到有关的文件。“那个胖子呢?”我左右晃动地脑袋,锁定目标后,气势汹汹地找那个胖子算账。“喂,你看好了!”我把手机贴着他脸,“这上面不是有我的名字!”。这胖子生来一副苦瓜脸相,此时他的八字眉头拧在一起,半晌 ,才回复道:“原来是某某某的汽车返程。剩下的你自己填好了。”“我怎知道,这是你的问题!”扭头就走。
按照惯例,总指挥要发言20分钟。我们站军姿的时长取决于。此。他讲了什么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他最后分享的有关集体精神故事。大意是一个女同学迟到,同学们都向她道歉鞠躬,因为作为集体没有及时通知她,所以每个人都有责任之类。我知道总指挥在影射什么,无非是看不惯有人迟到,没有团队意识。
“五十七连向后转!”一批军训生争先恐后地追随着教官,跑到宽阔地跑道上。“向右看!”一阵小碎步后,我歪着脑袋等待教官下达指令。“向前看!”一排排刷刷地摆正身体。漫长的军姿由此开始,像是一道无言的指令,几乎贯穿军训的每一天。不能乱动,只能看看前排的后脑勺和时常出现在视野的教官。
后脑勺实在没什么可赘述的,只能聊聊教官。教官两个字概括“憨直”。每次教学都会像背书一样,忘词的时候,看向一侧,嘴巴一张一合,左手食指和中指有节奏敲着右手掌。实在背不出来,拿出手机,认认真真地念给我们听。有次,我们笑得太大声。他不乐意了,大吼一声“不要笑!”。接着又开始他念道似的教学。喜欢斜挎一只黑色肩包。单眼皮,细缝眼,招风耳,白色偏黄的肤色,整体看起来呆呆的。不苟言笑,偶尔浅笑一下,很有亲和力。虽然总板着脸,但是他对我们其实很宽容。不然,像我这类的顽皮分子早被训了不知多少次了。即使有人动作吧不到位,他也不会把谁单独拎出来训。至多是三五个人拉出来分解动作,耐心教学。这种时候,可能是为了顾及某些人的颜面,让集体背过身。
站好一会儿,教官终于发话了。“站军姿时食指拇指并拢,紧贴于裤缝。”接着又一排一排地看过去,而后返回,立于排前。从排头走到排尾,指了几人,发话:“除了,我指到的人,其它人都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