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昨天)“啊,峻雷!——”姥爷忽然叫了一声。
田峻雷转过身,看到姥爷站在一棵杨树下。那里有一座坟,姥爷目光盯在坟上,手指舞动,向田峻雷招手。
田峻雷跑到姥爷身边。
“香瓜!”
“是啊,香瓜!”
坟背面,从半腰处垂下一颗粗壮的瓜秧 ,瓜秧上长着三个大香瓜三个小香瓜,还有四朵五角形的金黄色小花。三个大瓜都是黄绿相间的瓜身,绿色瓜身点缀浅黄色大花纹或者是浅黄色瓜身点缀浅绿色花纹, 反正是熟了的样子。香瓜的香甜已经钻进姥爷和田峻雷鼻孔了。
姥爷和田峻雷蹲下身,每人摘下一个大香瓜。香瓜捧在手里沉甸甸的。
“好漂亮的香瓜,瞅着就好,真不忍心吃掉!”田峻雷望着香瓜说道。
“别发恻隐之心啦,峻雷。香瓜是用来吃的,吃!”姥爷用手擦擦瓜皮,先在瓜屁股上咬了一口。
“哇,甜!好吃!”
田峻雷也下嘴了。
咔嚓咔嚓咔嚓……
一会功夫,两个香瓜就在姥爷和田峻雷手里变成了瓜尾巴。接着他们把剩下的那个的大香瓜也摘下来分着吃掉了。还有三个小瓜,小瓜身上的花纹还没长分明呢,只有拳头大,让它们长着吧。
香瓜在姥爷和田峻雷肚子里香甜着。中午,姥爷和田峻雷谁也没有回家吃饭。他们和一群孩子抓青蛙逮蜻蜓,村东跑到村西,太阳快落山了才分手各自回家。
晚上姥爷只吃了小半碗饭。
晚上点起油灯的时候,姥爷肚子忽然疼了起来。
姥爷父亲母亲(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太姥姥)慌了手脚,那是少有的事情。姥爷长到10多岁,感冒都绕开他,怎么忽然肚子疼了呢?他们让姥爷在炕上躺好,给姥爷盖上单被,一会儿摸摸姥爷头,一会儿摸摸姥爷脸,用一种不同以往的低音量连声问:“好点儿了吗?好点儿没?还疼吗!……”
姥爷闭着眼,肚子还在被子了疼着。
姥爷父亲母亲殷切的问询让姥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情。有那么一瞬,姥爷睁开眼,看到了父亲母亲焦急担忧的眼神。
肚子还在疼,疼得更厉害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奔突冲撞,往上涌,到嗓子眼了。
“要吐!”姥爷说了一声。一扭头,“哇——”的一声就吐了。
姥爷父母更慌了,不停拍着姥爷背。
“宝儿,你吃香瓜啦?”姥爷母亲盯着枕边和地上的呕吐物问道。
“嗯……”
“在哪儿吃的香瓜?谁给的?”姥爷父亲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警觉地问道。
姥爷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梁—家—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