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动物学实习报告》。
实习目的与任务
本次植物学实习通过在野外由导师指导下的对 200 至 250 种植物认种和在实验室内自行对植物特征的仔细观察,锻炼学生的植物认种能力、对植物特征的敏感性、培养对植物分类的直觉判断力,以及增加学生对植物地理分布特点的直接认识和了解。学生要学会对植物进行有关体态造型(望)、气味(闻)、解剖特征(切)的观察,并且学会从形态结构、系统地位、成分、用途、地理分布等方面去了解各种植物。
实习步骤与内容
实习共持续 5 天,除第五天用于复习与考试外,其余 4 天每上午均到野外或人工种植的树林中进行考察,在导师的指导下进行认种,了解植物的形态特征、系统分类、成分用途以及地理分布等,并对每种考察过的植物采样;各天的野外考察地点分别为坝光红树林、仙湖植物园、七娘山和排牙山。每天上午由刘蔚秋老师带领的野外考察完毕后,下午与晚上便分组对上午在野外采得的样本进行更仔细的学习,并且针对植物的形态特征、气味等特点进行种名、科名的记忆。
第一天的野外实习点为深圳坝光红树林。由于此前的潮间带动物实习时我们已经造访此地,所以对红树林的植被有表面直观的认识,并且对这片古老而著名的银叶树林有一定的了解。但是经过一个上午对沿途各种植物的认种,我仍然不可避免地对当地的植物有了一个全新的、真正的认识。
如上提及过,认种主要在人工开伐的道路两旁进行,由距离红树林一段距离的小路开始,经过民居,穿过银叶树林,到达水边,再沿水边的植被不断认种,直到采集够 100 种样本。由于途径红树林各个区域,所以这次野外认种可以遇到相当丰富的种类,其中以菊科、大戟科和豆科为主,此中又以菊科植物为最多。
完成上午的考察、采样后,下午以及夜晚进行的便是分组各自对所采植物细致的学习和记忆。由于是第一天,大家对学习的要点并不能很好地把握,因而学习时把各种植物的所有明显的性状均记了下来。但后来便认识到,植物种类纷繁复杂,若当真要认识如此多种的植物,必须要挑选该种植物最鲜明、最与众不同的特征来记忆,如乌桕(Sapium sebiferum)叶柄顶端的腺体、酒饼簕(Atalantia buxifolia)特化为尖刺的托叶、八角枫(Alangium chinense)的“之”字形托叶。虽然经过实践,我们发现有太多的植物并没有类似的“地标”,仅靠这种突出特征并无法分辨出所有物种,但这种筛选却对认种有很大的作用,能帮助同学们更快地识别出不少的植物。
接下来的一个实习地点为深圳仙湖植物园,在这里我们参观了许多珍贵、特别的树林,如阴生植物区、苏铁保存中心、沙漠植物区等,但我们学习考察主要在药用植物区和裸子植物区。由于药用植物纷繁复杂,门类较多,且采样不便,了解并不多,此处便略去。而在裸子植物区,我们大组也采集到了许多被子植物种类,裸子植物不过 10 种左右,松科仅有水松(Glyptostrobus pensilis)和湿地松(Pinus elliottii),柏科则有圆柏(Juniperus chinensis)、柏木(Cupressus funebris)和日本香柏(Thuja standishii),所以对于本大组而言,这个裸子植物区并无很多的裸子植物。
当天采集完样本后,下午的学习中心增加了腊叶标本制作的学习。由于当天有采集到松果,所以除了一般的枝、叶、花标本外,廖文波老师还为我们展示了松果这种体积较大的高难度标本的压制,给我们一个由简单到困难的标本压制的全面认识。
第三、第四天的实习均在山上,分别为七娘山和排牙山,是候选的国家级护区。相比起在七娘山上主要的茜草科和桃金娘科植物,排牙山上的植物科级分类就丰富多了,而且由植被外观可知,排牙山的树林远比七娘山的发达。但也许这种差别是由我们所选道路的不同而引起的,七娘山的山道为比较平稳完善的石砌道,而排牙山的山道交叉与溪流、峭壁之间,受人为因素影响较小。因此我们的考察并不能用以对比两座山的差别。
由于七娘山山路的状况较好,我们的认种与采样较为顺利,当天所采样本达 86 种,有大量的茜草科和桃金娘科植物,如大量的桃金娘(Rhodomyrtus tomentosa)、显眼的鸡眼藤(Morinda parvifolia)等。在排牙山上,我们见到了许多藤本、木本植物发达的植物体,是茂密的森林的良好范本,但是由于山路险恶,我们用在认种、采样的时间相当少,尽管那里有丰富的物种,我们却并未能尽享这一优点。尽管如此,我们仍采得许多特别的植物,如广东隔距兰(Cleisostoma simondii var. guangdongense)、假苹婆(Sterculia lanceolata)、三叉凤尾蕨(Pteris tripartita)和龙须藤(Bauhinia championii)等。此外,由于在排牙山上不寻常的下山过程,我们对野外的植物学工作有了更深刻而具体的认识。
实习心得与体会
在植物学野外实习前的一个学习,我们修过了《植物学》这一门课。相对于植物学野外实习而言,《植物学》课程中关于系统分类的部分正好是对应的“理论部分”。尽管我们已经学习过相应的理论,但是对知识的真正认识,还必须结合对植物在野外环境的亲身考察。
在植物学野外实习的第一天,进入红树林前的一段小路上,我们遭遇了大量的菊科植物。这些菊科植物大多是草本或矮小的藤本,开有极为特殊的头状花序。“草本、亚灌木或灌木,稀为乔木,叶全缘或具齿或分裂,花多数密集成头状花序或为短穗状花序”,菊科的这种特点虽然早便已在课本上学习过,但亲自在野外遇到多种形态相去甚远的菊科植物同时又正好具有这些不可忽视的鲜明的共同点时,我才觉得我真正地认识了菊科这一门类的植物。此前一直概念性地记住这些他人所总结的特点,直到真正目击了这么多同而不同的菊科植物,我才深深地感觉到他人的总结是多么地自然、明显,人类对植物的分类是基于一个多么稳固而又不可言喻的共同基础上。
除了在实习中获得知识外,为了未来课程的改进,我感到有必要提出自己在野外实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及建议。由于植物学野外实习采用导师认种、学生听讲这样的形式,那么导师的讲解必须能让大部分的学生清楚地听到,但偏偏植物学的野外通常是在狭窄的山道上,导师所带领的一组同学常常由于山道狭窄而排成长长的一列,导师在前头讲解,队伍后面的同学往往完全不知道前头发生什么事,更不用说观察和触摸那些植物了。这样的结果便是许多同学在一个上午的认种中并不能接触到预期中那么多的植物,因而野外实习的效果大打折扣。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也许增加导师、减少队伍规模是一个办法。如此,每个同学在山道上与导师的距离更近,便不容易出现上述的问题了。
野外实习是个艰苦但又愉快且获益良多的过程,希望我的建议能让未来参与实习的同学能从中获得更多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