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拜的罗伊斯·罗塞托去办巧克力工厂了,最近看了看他们的网站,似乎搞得还风生水起的。想起来当初看过的一本书,写路易斯和他创办的《连线》,就还想再翻翻去。
我是在公交车上看完这本《连线——数字时代的传媒梦想》的,封面设计得很酷,那些绿色的二进制代码闪烁在黑色的背景上,而「互联网之父马云倾力推荐」的字样多少显得多余和一厢情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本传记里的主人公——一个可以为了公司的招股说明书的装帧和版面设计,而与投资银行争论不休的出版人——看到这样的一本描述他和他的所作所为的书,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在作者的眼里,他的传主有着神奇的魅力,像是一块磁铁。他偏执,有点孩子般的任性;理想主义,为了一个原则可以毁掉一切;当然他也有成熟男人的勇气和一般人不具备的见多识广;有非凡的预见力和强大的煽动性;有革命的热忱,自视了解这场数字革命的真谛。他热爱他创办的杂志,在他看来印在纸上、夹在软皮封套之间的东西都叫杂志。为 了一本小册子的封面与分栏,甚至要更换合作的投资银行,这样的偏执有点孩子般的执拗、可爱,把商业、市场和投资者的利益这些玩意儿摆在他的眼前,八成他会是一种「谁在乎呢」的表情,因为他的梦想不在这里,他总看得很远。
故事的开头,我们的主人公还是一个愤世嫉俗、喜欢冒险的自由主义者,他年轻,所以他有的是时间挥霍掉,感觉他似乎周游了世界,哪里躁动不安,哪里混乱无序,哪里就有我们 的主角——路易斯·罗塞托。他同时干过那么多的行当,写过小说,看管过打印机,在片场跑过龙套,甚至还做过木工,这样的经历简直丰富多彩,这些历练了他的胆识。不过,兴许这个叛逆的不屈不挠的家伙生来如此!
偏执狂最后都成了成功者,当然眼前这位还有待商讨,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绝对是成功了,他成了天使投资人,尽管他失去了他创办的杂志,而反过来看,后者对他更为重要,至少在他的心里有沉甸甸的分量才对。那么所有的成功者都与众不同么?倒也未必,只是后来在回忆和叙述他们行事的时候,因为已知的结局而使前面的故事有了更多的传奇色彩,这没什么呀,每个人都是这么讲故事的!
路易斯总是坚持他的想法,无论这想法是否能和他的同事与合作者对接上。他口无遮拦,但从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他自己显得天真无比,却去嘲笑理想主义;他认为自己远见卓识,最后却为了能把连线推上股市而苦苦挣扎,这些都显得自相矛盾,不过这些也把路易斯还原为一个普通人的层面——即使你是个天才,可天才有天才的烦恼。他遇到了一个能干的女人,那就是简,一个特别喜欢和路易斯吵嘴,性格独立的女性,她帮助路易斯分担了许多的压力,默默的解决了许多令人挠头的问题,在路易斯和他的那些不好惹的同事之间,简称了一个缓冲层。无论她与路易丝的观点有多么深的分歧,到了结尾她仍会坚定的站在他的一边。路易斯的个人生活似乎一团糟,但是没有简那一定会更糟。
译文也很接地气,贴合了时下很多人的胃口,像「用画笔捣鼓一些狗屁东西」,「我们他妈的扛过 去了」,「简直接就怒了」,「路易斯崩溃了」......要你感觉这些捣鼓出一本藐视权威预见未来的杂志的家伙就应该是这样儿的,没有规则和逻辑,只有那大大的梦想。还有从这里面你也能看出来点别的,那就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小算盘,在为自己盘算着呢。
故事的后半部分有点混乱,因为故事本身就已经没有头绪了,经营、管理、人事、金钱、 商业……搅和在一起成了一锅浆糊,路易斯的挣扎是为了钱,可我更愿意把它看成是为了理想,从这个意义上说,结局的标题起做「牺牲」再合适不过了,那些发生过的所有的事都属于一个人和一本杂志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