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生活就是不断翻越的一座座大山,那么到达顶峰后,走下坡路是必然的。你的人生何时开始走下坡路呢?或许你不知道。我则要从第一根白发说起。
高三那年,一个愉快的早晨,同桌一句“你有一根白头发”,“不可能”,“那你别动”,转瞬即逝的轻微刺痛后,同桌将一根白发放在了我手里。
还真是,花白花白的头发。白头发虽拔了,那句“你有一根白头发”却像钉子一样楔进了我的心里。此后,宿舍梳头的时候,我开始注意看自己一头黑发中是否有“死掉”的白发。
我一直认为,白发是老年人的事,是衰老的标志,而我显然还很年轻。为防止“一个老鼠坏一锅汤”,我就时不时地让同桌在我一头黑发里搜寻可恶的“老鼠”。似乎事与愿违,不仅没有彻底铲除发白,却越拔越多,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等高中毕业,白发竟然在我后脑勺、头顶两侧的部分地区占据了局部优势,大有向“中央区”发起进攻之势。
同学建议我焗油。焗油比理发贵得多,一次30元,但是为了一头的黑发,我决定试试。
吃一个星期的泡面是值得地。每次焗油过后,看着一头黑油油的头发,走在大街上都觉得脚底生风,自信满满。而每当白发慢慢从头皮中长出,就不愿意出门。
有一次焗油,恰逢旁边一位大哥,看着也就四十出头儿,却几乎已经满头白发,心想,“他也是焗油的吧”。我的头发加热完毕,大哥剪完头,却没有焗油。出门时,我顺口说了一句:“你怎么不焗油呢?”大哥说:“白发是你生活的真实写照,何须掩饰?”我礼貌性地附和道:“也是”。
此前,爸妈曾无数次地告戒我“听说焗油对身体不好,能不染就不要染了吧!”可惜年轻的我总是不在意父母的话,觉得他们已经落伍。而这位陌生大哥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思考。后来,我决定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你怎么这么多白头发啊!”同学见面,听到这些话,起初心里很不高兴,只能沉默不语,时间长了,就完全免疫了。
女朋友曾说,“为啥你有这么多白头发?刚认识你时,我都想问,觉得不礼貌。”
“哈哈,终于憋不住啦吧!“我很认真而故作玄虚地说:”你看到的是一根根白发,而我看到的是一个个故事,要听吗?”
“好啊。”于是一杯28元的迪欧咖啡被我分成了两杯,我们从午后一点喝到了太阳落山。
我相信,在岁月的洗礼中,挫折与磨难会洗去黑色,沉淀出洁白的你,如果黑发是你生活的起点,白发或将是你生活的终点,因为黑暗过后,终将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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