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丰马街书会(上)

2025年新年伊始,在平顶山姚孟电厂工作的表弟给我发语音告诉我:平顶山宝丰县马街在正月十一至十三有规模很大的书会,正月十三是正会,邀我前去看书会。随即抖音里陆陆续续发布了很多关于宝丰县马街书会的内容,吸引着我。

2月10日,农历正月十三,我和好友一起去宝丰县马街看书会,收获颇丰。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我还是一个刚刚上小学的孩子,那时候没有什么文化娱乐,小伙伴们晚上藏猫猫、老鹰捉小鸡、嘎啦嘎啦给一只、打五妮等,有月光的晚上砍格挡砍钱、丢沙包、用楝豆走窑,大一点了抵牤牛阵。周围三五里有演电影、说唱团的时候都去看演出。偶尔村里来了说书的,我们也听得有滋有味。

一般说书的是二个人,一人手持简板或者小锣、镲、惊堂木等等说书。一人拉弦子,脚上套着一根绳子可以抖动击打身边架子上的脚锣、脚梆等乐器伴奏,偶尔接着说书人的话回应一声。二人配合默契,说到热闹处也恰似一台简单的戏,令听众惊心动魄,心随说书人说的故事情节的喜怒哀乐而波动。

那时候说书艺人来村里,由生产队里负责安排住处,一般是住在生产队的会计室,也有的和饲养员们一起住在饲养室。吃饭是往各家各户派饭,报酬是生产队给艺人们几元钱或者给一些粮食什么的。说书人到一个地方都要说书三至五天,说得好了,情节动人,吸引大家,不让走,说个十天半月也是有的。

说的段子是宣传革命故事、伦理道德、好人好事等等。开始说书之前都要说“说书不说书,先学习毛主席语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等等。曾经有艺人在老魏庄说书,说起正本《烈火金刚》,故事情节生动,引人入胜,里面的肖飞买药的情节特别惊心动魄,很多同学们都津津乐道。也有艺人在我们村说书,故事里面讲特务头子林振东残害革命者的情节,令人愤慨,至今记忆尤深,难以忘怀。

记得粉碎“四人帮”之后,改革开放还没有完全放开,一位老艺人来我们村,晚上在生产队的牛屋里点着煤油灯说书。几位村里的老年人撺掇艺人说古典故事。艺人担心当时的政策不允许,害怕被上纲上线受牵连受批判。但是经不住大家的央求演唱起来。

我们小孩子们是来看热闹的,也不知道他咿咿呀呀演唱的是什么内容。过一会儿,老队长来了,蹲在一边听说书。听了一阵子,老队长突然站起来叫停,开始怒斥说书的。

那艺人唯唯诺诺,连忙说好话解释,答应改正。我们大家都很吃惊,不知道为什么。原来那说书的开了正本说起老包私访四国舅的段子,那时候文化领域还没有开放,是不允许宣传古代评书故事的,所以闹了个不愉快,撺掇艺人说古代故事的老人们也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什么。生产队长也是在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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