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前有一口井,家人用来洗衣、洗车,还有洒农药。我呢,时常望着那口井,为了防止来家里玩儿的孩子不慎掉落,我们会将井盖盖严实。当开着的时候,我会将大西瓜放下去,等拎起来的时候,它好像比之前更大了,真好!我还会想象井下有青蛙,对的,那就是语文书里的《井底之蛙》,我一点儿也不怕热,拿了小板凳坐在边上看。
今天井盖倚靠在井边,井水总和土地紧密相连,无形中滋养着生命。我走近一看,探头一望,小草在向上生长,叶子那么绿,富有生命的张力,孤独如我。小草,我们那么像,可是我一点儿也不想像你,你虽顽强,却无人欣赏。我想有更大的舞台去感染台下的人,我想在世间留下点印记。小草长在湖边,为湖边增添了风景;小草长在田地,成为农民的烦心物;小草长在水井里,引来了露珠、昆虫做朋友。
这一口井啊,深,这一口井啊,傍晚的风温柔地吹,它依旧在那,两棵铁树却动了。我回到廊檐下继续望着它。两个孩子坐在我身边,也坐小板凳。风啊轻轻地吹,将我们仨头发吹凌乱,凌乱也美丽。我让孩子把画笔拿出来开始画这口井。这一口井啊,跑进了我的白纸上,孩子欣喜地看着我画,时不时看看书,我其他什么都没画,就画了井,灰色的,简单却好看。
在我的画中,井是孤独的,而在现实中,井只是万物之一角,它看似不孤独。我爱我的画,我也爱我画中的井,我更爱现实中的这一口井,因为爱,我将它写下来,也将它画下来。家人看着我写作,看着我作画,我知道这种陪伴是我爱人爱物的力量,所以我珍视他们。
二十七年了,我看着这口井,这口井也看着我长大。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不可描述的连接,幸运的是,我将这口井记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