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梯上行,抬头往前看,数不清有多少颗脑袋。
滴滴滴……
地铁响起快要关门的警示音。我剥开前面的人,拔腿窜了出去,三步并两步,像短跑运动员,或者短道速滑选手,成功撞线。在千钧一发之际,跨过了门槛,抢进了地铁。
过了下班高峰期,地铁里甚是宽松,有不少座位空着,没有人坐。很多人宁愿站着,也不愿坐,可能伏案工作一天了,只想站着,解放腰部赘肉。他们靠在一切固定的物件上,比如两侧门口那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地方是绝佳位置,还有两节车厢交接的那块地方,也挺有安全感;实在不行,靠着一根栏杆也不错。还有高手,双腿迈开与肩同宽,只靠自身核心保持平衡。
列车不断前行,窗户投射出乘客的模样。我们肩膀下沉,躬身颔首,眉头微蹙,双手托举一块发着光的玻璃面板,擦啊擦啊,是擦不净的生活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