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3月15日,我从ICU观察室回到病房后,儿子每天晚上都要带孙子来看我,让我教他写自己的名字:蒲子宇。
尽管我很没有精神,但只是心里只是觉得儿子谦虚得过分,教写字是专家的任务,我个人认为他是放弃自己的责任,完全依耐我。父子俩来也来了,说出来相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子”的笔画少,只有三画,就先写“子”字。孙子的问题,首先是结构问题。告诉他先找到竖中线,再在上半格的一半位置,左半格和右半格距离竖中线的下笔和手笔完成第一个横,然后顿笔轻轻向右撇,笔慢慢抬起来,撇由粗变细。竖钩由轻到重,顿笔向上轻轻勾起来。
“宇”字先分宝盖头和于两部分练,然后拼装,最后注意写字技巧,笔画的轻重,书写的缓急。
“蒲”字笔画最多,拆开练习“艹”,然后是“三点水”,最后是“莆”。写完“蒲子宇”以后,父亲检查后感觉孙子的书写达到了她的要求,很满意愉快地走了。
第二天晚上,又带着孙子怒气匆匆地来了。指导一下,又达到儿子的书写要求了,又回去了。
我从13日动手术到现在什么都不能吃,15号开始可以喝点白开水。而蒲先生却是精心护理后,寻访美食的机会。
早上吃绵阳米线,吃稀饭包子,吃麻圆豆浆……这几天寻遍了周边早餐店,发疯似的想吃醪糟鸡蛋。我建议他去“钟水饺”看看,那里是卖成都名小吃的。
蒲先生走后,墙上的挂钟好不容易走到了8点。心想蒲先生或许已经到“钟水饺”中餐馆了,“下雨了,今天的雨下得很大……”蒲先生一边说,一边走进病房。“今天的雨比前几天还下得大……”护工也在说下雨,大家都对这场及时雨非常感兴趣。
更感兴趣的人应该是我,心想房顶上枯萎的植物又可以在春雨中焕发春天的姿态。
医生查房了,拿去了我身体内的一样医疗器械,感觉人轻松了许多。医生又说:“今天开始可以吃点稀饭,喝点牛奶和蛋白。”尽管我听后,眼里噙满了泪水。昨天就因为胃痛打止痛针,现在可以吃东西就好了。可是13日到18日没有进食,现在也没啥胃口,只想吃水果。
遵医嘱,11点过在妹妹和蒲先生的搀扶下,终于在床沿坐了十分钟。不是他们强有力的搀扶,一定会一头栽到在地。准备上床休息了,移动了一下脚步完全是软弱无力,犹如行走在云端。
上床休息后,浑身不舒服,睡了二个多小时,医生测血压的时候,说你头晕是因为血压高了,你的精神状态没有早上好。
我突然发现,尽管做了一场有惊无险的手术,而这手术仿佛带我去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受过的罪和正在受的罪,没有人能替代,只能自己快乐地承受。
病房的日子,听病友聊天,是一种享受;病房的日子,听病友一日三餐吧嗒嘴,是一种享受;病房的日子,听病友们此起彼伏的视频声,是一种享受。
而让我最享受的是左边的窗口,那里有春风拂过,有春雨嘀嗒,有绿叶婀娜多姿摇曳着曼妙的身姿……绿叶只会在春天中成长,越来越生机盎然。
从4日凌晨到今天19日,病房的日子好在有文学的支撑,变得不再苍白与无所事事。翻看着一页页过往的日历,定格的总是与书香有关的日子。
躺在病床上除了病痛的折磨,更多的是闭眼养神。脑海中觉得可写的内容不少,可是现在家人们不让我写作,我只能在脑海中写作。
《向往春天》: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今天晚上六点过《西部故人来》提前发了微信公众号文章,8点过被我无意看到了,抓紧时间完成了评论。自己为自己感动,他们知道我是在重病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完成的,他们会怎么想呢。其实,他们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自律令人感动。
今天晚上身体有些舒适,不用打止痛针睡觉。液水也在10点前输完,蒲先生也可以睡一个我做手术以来的第一次好觉。或许真的从今天开始,身体会一天更比一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