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快这样的字眼,总不是给秋准备的,如用在秋的季节,似乎是有对时光的逝去沾沾自喜,是反叛的,大有窃喜于生命短暂,也不会被人之常情于秋的炎凉情感所能接受的。
说到秋就有好些个别称,七月;早秋、兰秋、首秋、建中、上秋、相月 八月:仲商、中秋、壮月、桂月、仲秋、南宫 九月:朽月、霜序、菊月、幕秋、无射、咏月。其中引发多少痴情女,多情男,感出叫人至今叹服的诗词也不乏其多。
不是每个季节都有明快的脚步,如是道家的看山,心境才是环境的感知反应,譬如渔家傲·小雨纤纤风细细——宋·朱服所作的这首,便是在春天,如下同体朱大人的心境: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比,和春付与东流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金龟解尽留无计。寄语东城沽酒市,拚(pàn)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
就是在热烈的炎夏,有深感世态炎凉的陆放翁的这首《幽居初夏》,读来深有挽腕:
湖山胜处放翁家,槐树阴中野径斜。
水满有时观下鹭,草深无处不鸣蛙。
箨龙己过头番笋,木笔犹开第一花。
叹息老来交旧尽,睡来谁共午瓯茶。
大概是秋的季节里,诗人们大多都是落魄地残喘在不同的朝代,但都有被目不识珠的委屈,清高骨子里的抑郁,最能贴近普通大众的境遇,迸发出心底最质朴的情感,所以秋成了诗人们的死季,跟春天一样,心底里过不去的沟沟坎坎都会要了他们的命,抑郁的心遇上抑郁的季节,总是叫人担心的,要是抑郁的症结纠结在大的去了民众那里,还真是要出人命的,譬如三闾大夫屈原那样的。
还好这些年诗人们都好生地活着,可见世态总是好的,大众们都安居乐业,要真有个不识好歹的死在这个季节,混个爱国主义诗人的名号也是痴心妄想了,前些日子是八月二十四号,是老舍的祭日,我记得他也没有混出个爱国主义,那么大的作家都没有什么纪念的活动,更比不上同样死于抑郁症的那个香港的戏子,年年都有孝子贤孙们,拧一束虚拟的花在网上设个灵坛给供上,再不要说死在老舍后边的诗人了,所以要奉劝诗人们没有了家国情仇,就不要寻死觅活地折腾,死了也是白搭,也就是个活的腻歪了的现象而已,不是病了,就是病的不轻的总结,要么就是个疯子。诗人是要活着享受生活,歌唱生命的,而不是无病呻吟的做作,矫情。
我不知道李煜写这首词的时间,但每每读他的这首《破阵子》,都是悲秋: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玉树,琼枝作烟萝。 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 垂泪对宫娥。
这样的结局,谁谁都难以接受的,看看人家不愧为一朝帝王,就敢写,写给后人们看,看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说乐极生悲的意思吧,或许也有诗人的一份责任,没写出来这首,他也不敢去抑郁自裁的。
现代,当代这样的诗句没有了的原因,主要原因出在家国已经不是个人的天下,诗人们也没有李煜那样的家国情仇,不出这样的作品,情有可原,诗人们的家小了,装不下整个天下了。
秋,是美好的,但总有骚情的诗人扰了清净,再还有些凄婉的音乐,总叫人不得明快,《海上生明月》可以听的,《高山流水》也可以听的,《阳关三叠》也可以听听,最好是《阳春白雪》光看这名字就是纯净高雅的,也是最能应景的了。如有哪个后生推荐来个DJ也是最好不过了,那样也显得年轻了许多,秋就该是明快的,奔着光明去的。
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什么的断肠人在天涯最好是不要了,低俗隐晦,如能建议现在的学校,也把这些从课本里去掉多好,给孩儿们多一些阳光,灿烂,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范畴,培养健康的心态,总比去掉那个拿着笔当盾牌,长矛,叽叽歪歪的宣扬什么战斗的血腥,站在课本里《呐喊》的,更好很多。
秋,因该是丰收的欢乐,有月里的嫦娥,更应该高歌明月几时有,岁岁如今朝的期许。
哦,忘了,本不该有嫦娥,吴刚的,那些都是上古的传说,还有那个该死的兔子。都是假的!迷信。罪过,罪过。
——2018.9.2于海原单位宿舍。拙笔待修。这都天亮了。6点2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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