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

倒底是名家,《黄昏里的男孩》余华把五十岁男人的心态扭曲与狠毒凶残写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读者的心被紧紧抓住,对小男孩有多同情,对变态男人就有多憎恶。

余华是文坛大家,这一点无可厚非,也当之无愧,我看过他好几篇小说,包括那两篇声名远播的《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高超的艺术架构和水准叫人忍不住击节赞叹。

然而,这篇《黄昏里的男孩》,有一处我却看不太懂。

通过文字叙述,看出来故事发生在现当代,不是民智混沌的远古,展示的是普通场景,五十岁的男人守在路边摊位卖水果。

十来岁的男孩,瘦骨伶仃,可怜兮兮,因为太饿,百般哀求,男人都不为所动,不肯施舍一只苹果,还想驱赶苍蝇一样赶走小男孩。

路边停车,有人从车上走下走向水果摊,小男孩趁男人做生意的时候,偷走一只苹果,刚咬下一口,就被男人捉住掐脖子,不但手里的苹果被打掉,还命令把吃进嘴里的一口苹果吐了出来 。至此,男人不罢休,继续用力卡男孩脖子,男孩吐出的是唾沫,到最后连唾沫都没有,吐出来的是干巴巴的声音。

看到这里,读者的心是不是被紧紧揪住?对男人的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读者只是看文字 ,亲临现场的人,是不是直观感受更深刻?

然而,男人周围那些人,没有一个帮男孩说好话,没有一个帮他求情。

“求情”这个词过于严重,男人不过是卖水果的小贩,又不是大官、富商与老板,周围的人又不是他手下的人,说几句同情的话再正常不过。

更叫人难以理解的还在后面。

男孩满脸是土,极其无助与可怜吧?周围的人只要不像男人一样变态与心狠,只要不是铁石心肠,应该会对男孩付诸一定的同情吧。然而,没有看出来。

男人居然撅断男孩右手的食指,男孩发出的叫喊肯定异常痛苦,这时候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制止男人。。

接下来,男人继续丧心病狂,用绳子把男孩捆绑起来,并且对着过往的行人喊“我是小狗”,还要大声,声音小不行。

男孩脖子被绳子勒得都低不下来,肚子饿,手疼,无疑十分痛苦,然而,半天时间过去,居然没有一个人看闲与路过的大人因同情孩子叫男人放过他。

半天时间,如果有几个大人站出来指责一句,变态男人绝对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折磨小男孩。不过偷一个苹果,又不是滔天大罪,至于如此伤害男孩吗?

难道围观的人,都是铁石心肠?

长途汽车停在路边,旅客下车买水果的年代,人们会民智未开?肯定不是鲁迅笔下的“药”时代。

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心狠手辣的男人,我是万分不解。

小说是艺术创作,不乏杜撰、虚构与夸张,无巧不成书嘛,这无可厚非。

我虽然没有写过小说,但我认为,不管小说、古诗还是散文,不管写的是天上还是人间、是神仙还是鬼怪,不管是穿越还是宫廷剧,基本的情节还是要合情合理合乎逻辑与人性,一句话要立得住脚,要自圆其说,就是假,也要假得看上去是那么回事。

一个十来岁瘦骨伶仃的男孩因为偷了一只苹果,被折断手指,还被五花大绑示众 ,居然没有一个人因为同情他帮助他一下?

长途车停靠、人来人往的路边,所有的人都失智了吗?

五十岁男人因为唯一的男孩淹死、老婆弃他而去,变得心态扭曲狠毒,难不成所有的人都像他一样变态与狠毒?

任何文学作品,首先应该来源于生活,其外再高于生活。

我是没法理解故事情节作这样的安排,只想问一句:车来车往,络绎不绝的行人都是死人吗?眼睛都瞎了吗?

请高手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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