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

普法手中的剑是热的,沾了血的剑是红色的,所以也就有了受伤之人的体温。普法的心却是冷的,不是不跳,而是在面对眼前的跪地求饶的下级人们时,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甚至于在他的嘴角还能看到一丝轻蔑的笑。普法从来不是一个人,也从来不是一个人。

铁塔上的光亮已经熄灭了很长时间,这座信徒追随的信仰,在这样一个阳春三月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重新将它点亮。普法是铁塔的守护者,那道最后的亮光倔强的晃动时,普法是知道的,但是普法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此时去点检一个过去的偶像。他觉得只有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

更何况他已经得到消息,谋划叛乱的将军头目,今晚会在醉仙楼喝酒。他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压在心头的难题。至于其他的,他觉得不重要。

为此,他还亲自在那些将要叛乱的军营中转了一圈,用一个上级对于下级关心的名义。

他在做事情或者说话时都会想出一个所谓的合理名义,让他的行为有一个合理的心里安慰。

但是这次面对那个头目,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想出一个理由,只要头目的行为不符合他的逻辑,他就可以立即宣判头目的死刑。这是他享有的只属于脚下土地的权力。谁让他是这里唯一的王,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不死也要死。

有句话叫什么开着,莫须有。他觉得想出这个词的人真是个人才,能够想到千百年以后他此时此刻的与之相匹配的行为。他本来打算笑出声,但是被喝进口中的茶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午夜,醉仙楼。一个商人装扮的走了进来,什么茶水也没有点,只是静静作为桌子边上。正当他察觉有人在翻看他的携带在身后的深蓝色的包袱时,普法将手中的大刀重重放在商人的桌子上。商人的眼中一阵惊讶,他简直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当众行凶。

商人一手按在包袱上,另外一只手已经握在腰间佩戴的剑鞘上。虽然商人自知斗不过眼前的人,他还是决定不会成为第一个动手的人。

商人虽然不在这复杂的江湖中过日子,对于江湖中的各种势力仍然很清楚。他在看到那把大刀时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以及原来印在这个人身上的无法摆脱掉的历史。

江湖中最近进行的今日如法,从来都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历史,而是一点儿行为逐渐累计起来的一个人的恶行。商人虽然已经有了危险的感觉,他仍然想要知道一个事情的真相。

商人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而是一种难得的从容不迫他问普法:“为什么?”

普法的回答很简单,“救人。”

“你既然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普法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盯着他。商人已经知道了普法是个疯子,疯子的行为常人不能理解。商人的脸上已经渗出不少汗水,在这个太阳光强烈的午后。商人已经别无选择。

普法手中的刀很快,快到落木未着地时,一场打斗已经结束。普法并没有回头去看仍然坐在那里的商人,他只是静静地走出门外,向着无边的夜色里走去。就在普法的身影消失于街角的灯笼种后,商人的胸前突然流出大量鲜红的液体,淌在他身前的桌上,开出一朵红色的花。

黄昏,闹市。

原本人群流动的大街,此时只剩下三五成群的山羊在四处觅食。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也都是一幅掩盖在口罩下的匆匆忙忙。附近的超市已经断了货,下一次的补充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普法所在的队伍正全员静坐于一间仍在营业的店铺里。虽然门口的横幅展示正在营业,街上的人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聚在一起吃个饭了。

跑堂的伙计嗓子已经哑了,可就是再大的优惠力度,对于路上的行人来说,连一个停留的时间都不曾留出来。

好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有普法这样的队伍进来消费,至于能不能得到相应的报酬,那不是他一个经营的人所能左右的。

店老板久经商场,风风雨雨见得多了,此时的场面他也不会产生好奇。毕竟,外面是瘟疫大流行的世界,愿意冒着感染危险出来迎接外来人的,都是铁骨汗好汉。

店老板正在脑中想象那个人的模样,一阵警笛响起,一个身穿外国军装的人就从大门外径直走了进来。那个人并没有任何的客套话,而是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你们立即在城市中散布消息,就说有极端思想趁着疫情进行宣传,让这里的居民不要接受任何带有口号内容的东西。”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店老板看到那个人仪表堂堂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国家的高层管理人员,可是他身上的那身军装在本地的军装库里他没有见过。

那些刚刚还在安静坐着的普法的正规军,在听到那个人的话后,并没有对他身上不合时宜的军装产生疑问,而是立即开始按照刚刚的命令执行起来。

店老板的疑惑更多了。他的目光在逐渐散去的人群里一通寻找,盯着角落里的普法,好奇道:“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普法仍然是一幅心不在焉,“还能是什么什么,有谁能在这样的时期召集我们并且安排下一步行动呢?”

店老板似乎明白了,“你是说,他是从那个地方来的?”

普法没有再说话,他将手中握着的筷子绕着大拇指又转了两圈,因为一时没有抓住,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去捡,而是站起身体,一只手用力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发出了一阵响声。

门口的战友已经在呼喊他的名字了,他快步上前,一边迎合,一边不停地说着抱歉之类的话语。

街上仍然是一幅空荡荡的迹象,普法将口袋中的口罩展开,按了一道痕迹后,迅速戴在了口上。

他以前根本不在乎这些专家所谓的强烈的传染病,但是现在,任何一个上面的人的话,他都不会产生抵触的心里,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的所有想法都是错误的。

因为无知即力量,自由即奴役,战争即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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