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前夕

圣诞节曾经是我最喜欢的节日。

这喜欢追溯起来,源自于在抚顺上学的时候,那是1996年的事。作为新生,听老生说,不远的某地有个教堂,在平安夜这天有演出,而且发糖果之类的……我们也都跟着去了……具体的也记不大清,只依稀记得人山人海,门里门外全是人,脚跟脚的往里走。我看见了准备演出的披着白色头巾的修女队伍,打扮可爱的孩子们,装点着圣洁天使的小翅膀……人太多也看不见演的什么,只记得大堂内部十分庄严神圣,高高的屋顶,华丽考究的墙壁上有十字架,耶稣,圣母,以及各种宗教方面的图案…………那一晚于我的意义是很深远的,16岁的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宗教,接触他们的神文化……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在乐声响起的瞬间,那种共鸣和盛大的场面,让我感觉到神圣,感觉到敬畏,感觉到深深的震撼。

许多年后我仍然记得那种感觉。心灵被撞击的感觉,至于那晚我有没有被分发到糖果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后来也去过几次平安夜的教堂,各地的都有,但都没有那种第一次的感受了。

2001年的平安夜,我人生中第一次骨折。左手无名指末端骨碎了,直到现在仍然留下了难看的疤,终生残疾。那天夜里我捂着左手,穿过狂热的人群,跑到医院,又拍片子又验血,疼得要命吓得半死。最后医生临时手术,几个实习生就治服了我……麻醉,穿钉……我的老公,当时还只是我的绯闻男友,……在家属同意书上颤抖着签了字,这一签以后,就真的成了我的家属,一过,就是十多年。

我记得手术医生看着我吓得魂飞天外的样子,还安慰我说:别哭了,别害怕,一会做完手术,圣诞老人就来给你送礼物了…………

………………

2004年吧,好像是……那年的平安夜记忆有点特别的味道。那一天我是在朝阳度过的……不是举报有功侦察神速堪比摄像头的朝阳群众那个,而是辽西北大朝阳,燕都。那是块干旱沧桑的土地,传说中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他们生活在古人的余荫里,到处是卖化石和矿物制品的店铺。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么个地方居然还有一家蜡像馆……跑题了……嗯,他们这里过平安夜的办法是全民集聚到某广场上,年轻的女孩们放着手摇烟花,高声尖叫,一群人踮着脚看热闹…………24号晚上平安夜是这样过,25号晚上圣诞夜是这样过,26号晚上,他们称之为狂欢夜,还是这样过。

再后来,平安夜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大量的人群挤爆了各个商场,什么也不买就为了挤,感受这热闹的场面。而他们,都不是耶稣的信徒。

早上儿子问我,妈妈,今天圣诞老人是不是就能给我送礼物了?

我想不能吧。因为我们家没有烟囱啊~~

不过,爸爸今天早上不是给了你一个小礼物吗?外国人管圣诞老人叫Father Christmas,这说明,圣诞节的爸爸,就是送礼物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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