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3日凌晨之梦】* 小叙事诗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个个陌生的村子

一群群陌生的人

都已似残云般退去

我背着沉重的行囊匆匆上路

路

是夜神丢弃的一条细细的粗布绦带

软软地滑在脚底

放眼寻望远处

见到溪水溅溅从一架古老的木桥下

滑向远处银光浩淼的湖

原野是一块巨大的破布

黑乎乎在命运之神的唇边

被吹得起伏飘展

摇摆的野树一如破布上残留的刺绣

行囊啊忒沉重

步伐也忒沉重

还得绕过一个又一个窟窿

踽踽趱行

蓦然路过一个门

侧首一瞥

见里面一个梳着山羊角一般发髻的女人

盛一碗什么递给一个黑胡须大汉

一闪身就躲进了内间

我穿过几条狭窄至极的土巷

突然从一个矮垣的缺口跳出去

却误入一隅荒秽至极的废园

于是又折回来撞过一扇柴扉

闯进一个小小的土院子里

挤过几个老太婆所逗弄的一群美丽的少妇

以及她们摆置在地上的盆和碗

我惶急地逃脱了她们放肆的浪笑

踩过一条几乎淹在水里的石板桥

终于奔上一条高高的大堤

上面有巨大的槭树林

在风中狂舞

忽然与几个陌生人巧遇

就迅速默契了

共同推着一辆木车

满载着莫名其妙的包囊

吃力地颠簸在一条枯黄色大道上

枯萎颤抖的小草

被我们杂沓纷乱的足一片片踏倒

抬头望着荒凉寂寥的原野

微茫的天际突然呈现一带血红

我们奔上一片极其坦荡开阔的高地

忽然无言地与他们分手了

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语言已丧失了功能

我依旧独自一人

背负着益发沉重的行囊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塞的是什么）

走向一处古堡似的铁青色建筑

闪耀着沉闷无力荒败的金光

我没有接近它们

在这荒凉透顶的地方

只是默默地伫立并瞻望许久

忽然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彻悟之光

从脚下通过周身

从头顶翔起一片瑞霭

我又向另一个方向趱行

终于遥望到天边闪出第一缕簇新的晨光

                                                古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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