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总算遇到他,看实吓了一跳。穆勒先生如隔世般苍老许多,发须骤白,满目沧桑,一脸倦容。
我不禁问:“您还好吗?”
穆勒先生说:“很不好,很糟糕。Oma不在了,没有人在家等我,早上没有人让我道声早安,夜里又能和谁说声晚安?家里空荡荡,太寂静了。”
他的眼神里布满萧索的阴影:“我每天都去墓地看Oma,今天刚刚从那儿回来,跟她说晚安。”
听了这番话,我差点掉下泪来,心酸地想逃跑。这个和他生儿育女、度过一生的女人离他而去的时候,他意识她的重要。他是多么需要她,他又是多么爱她。哪怕她只剩下一个病重的躯体,成了一尊沉默的雕像,至少他还拥有她。现在,他只能去墓地,对着沉默的泥土,道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