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君:
你好呀!冬天已经走过一半了,这个冬天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呢? 回忆起小时候的冬天,只觉得冷,眼前浮现的是冻得通红的双手。那时候,大家都还是烧煤取暖,每天晚上家里都会烧上一壶热水,专供洗脸泡脚。父母也尝试了各种偏方来拯救我的“冻手冻脚”,但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可即便这样,那时候最期待的季节还是冬天,因为有雪,有春节,有独属于寒冬的洁净和热闹。不知道你现在还期待春节吗?似乎成年人对过年远不如孩子有兴奋劲。但雪却是不分年龄,老少皆爱的。不过,现在的冬天比过去多了一个标签——雾霾。
比起雾霾造成的身体危害,更令我难过的是它遮蔽了太阳。你相信吗?天气,具体来说是阳光,会直接影响人的情绪。不是有首歌叫《分手总在下雨天》吗,阴雨天里人的心情很难愉快起来,除非有特意听雨的兴致,但那也需要大点的雨滴敲打在瓦片上才好听,连绵的阴雨总让人觉得阴郁,大概就是因为没有太阳,天色阴暗吧。下雪却不会让人觉得压抑,我猜是因为雪地的银装素裹,雪光折射了阳光。哪怕是北方凛冽的寒风也不会让人觉得太糟,风过树止,天空又会是一片湛蓝,如果太阳出来了,就是老人们聚在墙角晒太阳的好日子。只有雾霾,污浊的空气,遮挡了视线,也遮蔽了太阳,到处灰蒙蒙一片,抬起眼也看不到远方。真希望刮来一阵风,把这浊气都吹走,把我的太阳还给我。
你可能想不到吧,居然会有人对太阳如此执着。是的,我离不开阳光。无论黑夜如何漫长,只要想着太阳总会出来,心里就充满了希望。以前,我很怕做梦,常常反复进入同一个梦境,那儿是一大片沼泽和浓厚的雾气,水流和雾气一点点蔓延,一点点朝我逼近,仿佛一个怪兽想要吞噬我,而我就呆立在一个点上,惊恐地看着四周,不知道该往哪跑,腿脚仿佛被绑住了。有几次,我鼓起勇气试着跑了起来,想要穿过雾气和沼泽,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急急慌慌地四处乱奔,醒来已是大汗淋漓。现在,我还是会做梦,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混乱,需要定一会儿神才能确认是在自己的床上。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也许还夹杂着风的呼啸,但我知道天很快就会亮了,阳光依旧在等着我。想到这些,我就可以安心地再次睡去。
偶尔我会猜想,大概前世是一株植物吧,没准就是向日葵,要不然怎么这么依恋阳光呢。我愿意做一株植物,长在山谷里,听清风吹枝拂叶,看碧溪环山而流,日升月落,我伸展自己的腰肢,绽放自己的心事,为开花而开花,自得其乐,自享风月。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你说这样的生命是不是很快活呢?
你藏在山谷里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