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末,早醒。卫生间里的水在流,估计是流了一晚上。
我躺在床上,无动于衷。楼下一堆书等着我,为了应付这期末考试,瞬间记忆被我牵扯过多,竟然有点脑疼。想来脑壳里的记忆这功能啊~过累。它时常得翻起我的从前,承担我莫名的感慨。这不年末还不忘带我溜一圈初中光景。
一、未曾住过宿舍,不予言人生
刚进初中这一年,一个宿舍住几百号人,两人挤一张跟现在宿舍一样大小的床。夜里也总有打呼噜的,磨牙的,讲梦话的,上厕所的,还有走廊那盏永不泯灭的灯打在宿舍门口。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家人精心准备好的木箱子,里面放着白花花的大米,外面一把小锁锁着,我们的胸前挂着胸卡和那把宝贝钥匙。宿舍里经常遭贼,所以后来那木箱子就在我的枕头旁了,小偷永远也抓不住,胸前的那把钥匙也总是没完没了的换着。
食堂里的开水一毛钱一壶,打水的时候我们总是带着水壶加一杯子,这样就可以多打些水啦!说到水壶,我妈给我她结婚时用的水壶,她藏在柜子里舍不得用,保温性能特别好。我拿着妈给的水壶嫌弃它丑,硬是偷偷摸摸的用,后来干脆买了个新的,结果第二天起来水总是温的,不是热的,不懂当时怎么想的还是用了三年新水壶。
中午的时候回到宿舍从不午休,买上五毛一包辣条(火爆鸡筋的味道现在还能让我的唾液腺中毒)跟同学谈天说地,胡乱扯,那时候可没有梦想更不懂梦想是什么。
二、梦想都是从黎明开始有的
天,才微微发亮,我和我的舍友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难熬的夜晚终于度过了,夜间那该死的温度基本上都是负摄氏度,导致整个冬天我的手脚都是整晚的冰凉。冻疮这个鬼东西我也是在那时经历过,甚至有男生耳朵被冻肿了。
寒风吹来,操场上的沙尘被卷到半空中。随着初冬到腊月再一年的四季轮回,我们的脚步印在操场里,大马路上。跑马路的时候,我们总要去路边喝上一碗纯正的豆花,阿婆手工做的豆花有着外婆的味道。那时候的豆花热腾腾,一碗才一块钱。我和舍友都是把杯子放到阿婆店里,跑完了大几十公里,回来咕噜几口喝完,再带一杯豆浆回学校,学校里的义勇军进行曲也会在这个时候响起,是时候做早操了。
做完早操,我们拿着周一就发的菜票,这菜票有黄色的、红色的、紫色、绿色各分别代表不同面值,上面还画着一颗饱满的大白菜,然后我们就拿着菜票进军食堂买菜。至于饭,基本上都是自己带饭盒去蒸。我妈是怕我吃不饱食堂里五毛一份的饭,硬是让我自己蒸饭,还要在饭里加几颗花生红枣,我总是很嫌弃红枣花生,非但难吃还要洗饭盒。冬天很冷,我的帆布鞋一点都不温暖,那时候第一双安踏的运动鞋被我活生生磨坏了,要知道现在我的运动鞋没有一双是穿坏的(泪奔~)那里冬天的早晨会结一层厚厚的霜,足够冷时还会下雪,所以毛鞋成了大伙的标配。学习条件艰辛,但生活很宁静,也十分其乐融融。
三、记忆打在课堂里
课里出现最多的总是来这位同学你话最多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在课堂上,总是有无数双纯真的眼睛盯着黑板。上课好像总是那么有趣,语文老师的课堂基本鸦雀无声,偶尔会伴有一阵笑声。往往这时他总是一本正经讲着笑话,我们则哈哈大笑,力度把握十分游刃有余之际衔接回他的课堂。
数学老师时不时叫同学起来回答个问题,女生每次一上数学课总是提心吊胆的,课前就要把数学书翻上好几遍,课间休息时间也不忘看书。这时我的同桌总是会向我救助。这不一上来就“那个同学你来证明这题的图形为正方形。那个你来补充一下……”
英语老师则是个温柔的女人,喜欢穿裙子,一年四季都是长发飘飘,裙子飞翼。我们总喜欢在她的课上做些小动作,后桌那女生经常传纸条给我,内容多为:“我们中午要吃什么?你能不能把数学作业给我抄一下?”为了回她纸条,我常常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师,假装听的很认真,背地里的波涛汹涌。现在想来,个咯咯~早被发现了。至于历史,地理,生物没有过多记忆好像飘着过的。
我的前桌是男生。上课上到一半常常转过头跟我们唠嗑,当然经常都是损我们的话,偶尔也给我们带一些辣条。然后咯吱咯吱的,能聊一个晚自习。对了,隔壁桌的女生喜欢我前桌那男生,常常会有纸条从左边传过来到我手上,再由我传到男生手里。所以我们总能从这微妙的小变化里找到一大些的乐趣。后黑板上有我写的粉笔字,我画的简笔图,我设计的版图,那时候写的粉笔字方正如一,丑的一逼。
学习上偶尔也会有的小开叉,比如我哥奖励我成绩不错,给我带了全触屏的mp4。要知道那时候很少人有手机,就算有也是老人机那种。所以有了mp4的我总是很神气,去哪耳朵都塞着耳机。也总有同学三天两头找我借mp4,周杰伦的歌声,许嵩的节奏传遍校园各个角落。
四、没逛过图书馆的馆,却看了图书馆的书
说到校园必不可少图书馆呀!初中学校的图书馆,估计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牛逼的了。图书馆,就是一间教室,里面立着一排排木书架。教室的后面紧闭,在教室的前门放张横着的桌子,图书馆的老师则站在那边。要什么书,全凭类型,完全不能按照书名借书,说好类型,老师就进去各类书架随便抽一本出来,能不能借到你心仪的书全凭运气。借书证是一张跟贺卡似的小白纸,里面要用钢笔写上借的书名,三年下来我换了好几张借书证,因为都写满了,我也常常拿到上次借过的书。我看的第一本作文书就是中学生新概念作文,绿皮的。
五、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初三
初三时,我还是没有过多的紧张感,但爸妈跟老师已经开始着急了,他们希望我能上城里最好的高中。所以为了他们口中的最好高中,我开始跟随大众晚自习的时候少讲话了,中午时间也不午休了。晚上时间我要比舍友更努力呢,回到宿舍洗漱完后,舍友们一般都在讲话,我宿舍有几位很漂亮的女生,但是成绩很差,她们有很多调皮的男生跟她们玩,所以我们都不敢惹她们。还有的舍友就睡觉。初三宿舍好多了,宿舍住着二十号人左右。宿舍的灯是不受我们控制的,定时就熄,走廊的那盏灯昏暗。只有厕所里的灯永远没有关,但是我胆子小,去过一次,总是毛骨悚然,有同学来上厕所我总能被吓一跳。后来我干脆叫我妈给我买了一个久量的手电筒,还是迷你版的,当时这手电筒价格还不菲,是我一周的生活费呢。这手电筒可亮了,还能充电。周天来学校时,我就会冲满满的电。然后夜里,我就拿着手电筒带着英语书去阳台上背,把初一,初二的单词都重新记了一遍。也开始预习数学课本了。到了感觉困的时候我就悄悄回到床上。没有手机,也没有带手表的习惯,所以几点睡的我都不清楚。只是可以听到舍友的熟睡声。这期间也有一个舍友加入,不过坚持几天之后也就放弃了,那时候不觉得累或者有什么,只是单纯觉得挺有意思和感动自己。偶尔还能看一些作文书。
六、 生活豁然开朗,回忆袭来。
心无杂念,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没有手机,没有软件,没有恋人,没有亲人生病。只有单纯跟快乐,所以记忆特别好,基本上数学没有记笔记的习惯。
后来,我还真被最好的高中录取了,英语发挥得很好。家人欢快,老师高兴,我也挺开心。
现在想起,那时年少的光景,没有通讯工具的时光,真是充实。周末可以跟爸妈去干活也可以跟伙伴跑大山上玩,也可以跟三两朋友去逛街,还可以宅在家里看电视,甚至是看一本喜欢的作文书,还可以在十点前就睡觉。
前几天看到微博上问了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有十点前睡了?
我现在的大学舍友答:自从有了手机以后就没有十点前睡过了。
我则是从高中开始到现在,除非生病了,或者是在乡下外婆家,否则十点前从来没有睡过。
前面提到跟我一起跑步的舍友前两天刚参加了马拉松比赛,取得不错的成绩呢,就差我下次去练练手了。再看看大学的同学啊,班级里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呢,有些一学期下来就没见过几次。课上纯真的双眼基本少见了。学校的图书馆,也大到是一整幢楼,借书证也和学生证餐卡合为一体,电脑一查啥都明了,再也用不到手写,想借的书可以随便选,宿舍的灯随你开心的用,只要你舍友没意见。我再也没有预习过高数,顶多上课记些笔记,期末复习时做些卷子,飘过60分。手机,因为手机我近视几百度,又爱又恨。
过了那个纯真年代了,现在的年纪兵荒马乱。忙着考试,忙着恋爱,忙着创业,然后没有忙出个所以然来,可是还是忙。忙到手机的电为20%,忙到吃饭常常要叫外卖,忙到记点书本内容经常会脑壳疼。
齐一的《这个年纪》会大量涌现在朋友圈,可能大多数人境遇相同,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