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均要求完美,就是一种病;而我真病得不轻。
当初在《简书》上码字的时候,我定下坚持二十一天的目标。现在五十八天过去了,我依然在码字;当初文章只要被任何一个专题收了就吃了蜜一样的美,现在不被首页收就老是在想“哪个地方没写好?……”
每天想写一篇日记,却总爱在元月一日开头,似乎不从一月一日开始,一年都不完整;所以就从来没写过365的日记。
作业本的第一页,一定要不出现一个墨点,还必须全是鲜红对的对勾,这样心里才舒坦了。
去会朋友,一开始冷淡了我,后面无论再怎么对我好,我都如吃了一个苍蝇那样难受。
街头的小黄车横卧在地上,一定要停了脚步,过去扶好,再擦去座上的土才心满意足;倘若车有损,非得传递一个报修的信息。
公交车上,一位初为人父的小伙子,抱着自己的孩子,那个极不舒服的抱姿在我眼里就是给娃上刑,就忍无可忍地手把手教人家;人家娃他爸人都整个儿懵了,我却高兴了。
寺院的门口,带墨镜的长须卦人截住一位旅人说“你脸上的痣于你不利”,我非要装着人家爸,把旅人拉走。
半夜上洗手间,发现客厅有落发,躺下了再起身,捡了落发,再近扫一遍地,还是心里不觉美,索性把每个房间拖了个遍,睡着才踏实。
换洗的衣服,不能在眼前放过五分钟,一定要三泡三涂,不拧水,直接晾在院中的专用铁丝上。
笤帚不用时躺在地上,不知道笤帚咋想的,自己想不通;在笤帚把上拴一个红绳,在墙上弄一个带挂钓的吸盘,把笤帚吊起来才感觉笤帚不难受了;其实难受不难受的感觉只有我知。所以,我的拖把一定都是挂起的,茶几上的抽纸是有固定位置的,不常用的钥匙肯定在某个盒子里,电卡必须在中间的抽屉中,废纸箱有专用地,工具用完整齐归回原位。
从沣河拾回一块石头,在后院找来一个空陶盆;陶盆立在客厅,石头立在陶盆,在灯下越看越觉得少个什么。打个手电,在村中转悠了半天,找了一片青苔铺在石四周才笑出了声。
和人约好了几点去办事,总是要提前到,还要给人家打电话“你别急”。走在路上,看见纸片,一定要弯腰拾起,再回过头来扔进垃圾箱里。街办的门头的宣传标语破了、旧了,就上街办的公众号上叨叨半月十五天直到换了新的,最后还要给人家说“我爱东大,所以才挑……”
偶尔也做饭,进厨房,锅在锅处,盆在盆处,油在案下,面在桌上,锅在柜中;出厨房,台面无水渍,抹布拧干挂在架上,地面拖干净……
早上准时六点起床,先让水烧在壶里,杯中倒半杯凉开水,手机充上电;刷牙时顺手浇了后院的两盆吊篮、一块金龙峡石、两株南山兰……把烧开的水蓄满那半杯,剩下的水倒入保温壶。端起杯子先饮一杯温水通通肠胃。接着烫一杯奶,电饼档热上饼,梳梳头发,刮刮胡子,照照镜子……奶半温,饼刚好。
追求完美的人的日子太过程式和单调。
不行,不行,今天的时间卡的欠准确,节奏衔接有空档,安排的顺序也待商榷。
就是这样,事事求完美是一种病,我病得不轻!
我病,我快乐;我病,我不医。
时在二0一七年十月二十九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