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但也青春无憾

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如梦令·纤月黄昏庭院》清·纳兰性德

不知不觉离开大学校园已经2年有余,面对着生活的重压,偶尔回忆起校园里的青春时光,不妨是一件乐事。前一段时间大学同学聚会,由于大学毕业后同学们分散各地,大家都各奔东西,能够参加聚会的人并不多,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这次聚会的气氛,大家谈天论地,有说有笑,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回到了我们毕业晚宴的那天,其实两年时间也不是挺长的。

酒过三巡,大家还是意犹未尽,同学聚会里大家最感兴趣的永远都是以前男女同学之间的男女八卦之事。从班长和女班长之间的绯闻,再到某某同学和那个师妹怎么样了,班里的班对啥时候结婚等等等等。仿佛我们要在一个晚上回顾完大学四年的所有风花雪月。

“对了,阿彬,小敏怎么样了?”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把正喝着酒听大家说八卦还意犹未尽的我给呛到了,喷的一身都是。

“这都是哪跟哪?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和她有故事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我弄得猝不及防,霎时间脑子停止运转,这都是啥玩意?我自己都蒙圈了。

“当时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的吗?说吧为什么当时没有在一起?”不和谐的声音继续追击下去。

“只是关系好而已,怎么就变成在一起了?”我无奈地辩解道。

“那你当时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人家?”

这个问题把我给问住了,我犹豫了一下:“应该没有吧,我也不知道。”

听到回答后,大家就开始不断地起哄,“人家小敏不好吗?”“你不觉得你们俩很搭吗?”“你看,现在后悔了吧。”调侃了一会后,他们又开始转移目标了,继续八卦别的事情,不再深究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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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却被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慢慢追逐起回忆的兔子,回到了在校园时的那个时候。

小敏同样是我们的大学同学,由于工作的原因她去了国外无法参加到我们的同学聚会里去。她是一个比较小个的女生,看上去十分瘦小,感觉风大一点就会被吹走,但是在这柔软的身体下却有这一种魔力,就是十分活泼,无论和谁都非常聊得来,性格十分开朗。算是班上跟我比较聊得来的女生之一。

我呢长得比较强壮(其实是有点微胖),而且平时上课的时候我不太喜欢坐最后一排,所以一般都会选择比较中间的座位,而她呢总是喜欢坐在我的后面,说是因为我比较强壮可以挡住老师的视线看不到她在睡觉或者玩手机啥的,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后面会有一个人而我会给她“打掩护”。每次她分神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我都很“乐意”地帮她解围,渐渐地,我们俩也习惯了这样互相打配合。

“你在看什么书?”突然一天课间后面传来了一声询问。

我转过头去,发现是小敏,她正盯着我的眼睛,轻趴在桌子上,显得有点可爱,可能当时我的玩心比较重,也可能是我对于男女之情比较迟钝,现在想起来会发现,她全程都没有看我手上拿的书,只是盯着我的脸,感觉就是故意想找话题和我搭话。

“东野圭吾的书,一个日本的推理小说,非常好看,你有听过吗?”我回答道。然后我就自顾自的聊了很多关于这本书和东野圭吾的一些事,有点不亦乐乎,停不下来,而她呢始终面带微笑,完全没有在意其实她自己对这本书根本不感兴趣,也不打断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我说话。往后的日子里,基本上我看完的书都会借给她看,很久以后我才从她的室友口中得知,原来那些书很多她都没有去看,其实只是找个机会和我聊一会天。

大三大四的时候,由于我们专业课比较小,我呢基本上徘徊在打兼职与到处旅游的日子中去,我们俩见面得机会也越来越少了,直到真正毕业的时候,在毕业晚会后的那个通宵的夜晚。

快要毕业了,我们班里在学校附近租了一栋别墅组织了一次通宵的活动,在晚上的时候,大家借着酒意,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很多隐藏了四年的秘密都在这个晚上被挖掘出来。轮到我的顺序了,我抽到了你有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我们班里的同学?说实话,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整天都是不安分,到处去旅游,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就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不信!你别说谎!”大家再次起哄了。

“真的没有。”再一番发难之后,他们终于“放过”了我,转移到别的目标上去。现在回想起来,本来那天晚上还兴致满满的小敏,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下半夜基本上没说多少句话。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东倒西歪地,就地而睡,小敏就坐在我旁边,她满脸通红,使得原本就比较娇小的脸蛋看上去就像一颗圣女果似的。她带着酒意,微微像我靠了过来:“毕业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可能回去东莞,你呢?”

“我应该是回去深圳,深圳与东莞很近,挺好的。”她说完这句话,就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而我呢也因为喝多了,带着醉意,背靠着墙,完全没有在意她靠在我身上,缓缓地昏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是真正“道别”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她说的这句话,真正地各奔东西了。

后面工作后,她也因为工作原因需要来到东莞,来找过我两次,但是我只是觉得这是朋友之间的相互问候,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她还是那个健谈的她,仿佛这一瞬间回到了那件课室里的前排与后排。后来知道她去了国外工作打拼,也就断开了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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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事后才回想起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参与到同学们的欢聚之中。“喜欢吗?”我扪心自问。“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吗?”说实话我也不太敢确定,那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迷茫的感觉。也许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

事后,我翻开她的朋友圈想了解她的近况,她没有设置三天可见,毕业后发的朋友圈都在,我一条一条地浏览下去,想要了解她毕业后的生活,直到我翻到了这么一条朋友圈。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因工作要来东莞,那天她约我出来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会天,分别前我们拍了张合照,她发了条朋友圈:很久没见的老同学,还记得以前这个胖子老是坐在我前面挡着我看黑板。

看着这条朋友圈,我笑了,我也释怀了,也许我们只是错过了,但是我的青春并没有遗憾,因为当时我的后排坐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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