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曾祖父英年早逝
小霞小时候听爷爷说,曾祖父曾经是一名前清武庠生,长得人高马大,自幼习武,勤奋好学 。
他深知“一日无二晨,时过不再临。”每天闻鸡起舞,拎着两块武石练武不止,日有长进。年纪轻轻就已经通过县市省三级会考,只待上京面试就可以成为一名名符其实的武官,前途无量。
家中至今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两块他当年练武时用的石块,左右上下前后六个平面都打磨得很考究很平整,长约2尺,宽8寸,高1.5尺 ,每块石有280斤重,左右两边有两个凹陷进去专供人手抓的“猫儿洞”。
一百多年来,家人邻居闲聊乘凉都坐在上面,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家里楼上曾有一个跟蒸饭木桶一般大的两层圆锥形帽盒,盒子里面放着清朝的两个顶戴花翎,一顶是黑色圆形官帽,有一圈向上翘的帽檐,帽子顶端有一颗金色的圆珠子,珠子下面均匀地钳着一圈禇红色的穗缨;
另外一顶是白色斗笠状喇叭形红缨子凉帽,就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清士兵戴的那种。这是曾祖父短暂的一生武术生涯的见证。
因时日久长,长时间日光透过屋顶瓦片缝隙的照射和潮湿干燥空气的交替腐蚀,两顶帽子连同那个帽盒布料和骨架实际上都已腐败得支离破碎,就像冬天的枯叶一般脆弱,形同虚设,手一触碰就化为粉尘纷纷往下掉。
后来连同大厅上两块牌匾还有一些书画,被小霞烧掉。
曾祖父22岁那年正要准备进京考试,美滋滋地想着日后加官晋爵,封妻荫子。不想天妒英才,祸从天降,英年早逝。
一天中午,平时身强力壮的曾祖父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紧接着猝然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鲜血上涌,面色酱紫,不待医生到来瞳孔就已放大,一命呜呼。
一家人呼天抢地,嚎啕大哭;缠着小脚,身怀六甲的曾祖母突遭这意外打击,更是捶胸顿足,悲痛欲绝。可怜她颤巍巍地颠着小脚挺着个大肚子23岁就守了寡。不久,她生下遗腹子-爷爷。
后来又有两个曾祖父的堂弟都在22岁时溘然去世,留下几个年轻的寡妇艰难度日。男人接二连三地无缘无故暴毙,家里一时笼罩着一层阴森恐怖的雾霾,家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蹊跷事。直到有一天才解开这个谜团。
一天傍晚,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枯枝败叶满地翻卷,不一会儿便下起瓢泼大雨,顷刻间天地黑朦朦的一片;
紧接着“啪一一”一声霹雳,一道金鞭似的闪电划过长空,贼亮亮的就像天空裂了一道口子,紧接着“轰隆隆”几声雷响,似乎停留在头顶上盘旋不去,最后“嘭!嘭!”两声巨响,好像天崩塌下来一般,吓得黄家人捂着耳朵,抱头鼠窜;随后隆隆的雷声渐渐远去,慢慢地云消雾散,天空也开始明亮起来。
后来家人在查看时发现楼上的一个房间大门被炸飞了,令人称奇的是在震落的一堆木屑中,飘落着一张被炸得麻麻点点的黄色纸张,上面画着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打着一个大大的红叉,旁边写着这个男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分明是一张魔咒,一道杀人不见血的催命符。
事后人们都说多亏曾祖母天天吃斋念佛,感动了老天。老天爷不忍卒看这魔符继续害人,因此大发慈悲,遣使“雷公电母”来搭救。说也奇怪,自从那“纸人”被打下后,这一家子人都风平浪静。
那么这魔咒到底是谁安上去的呢?很显然只有木匠师傅最有机会。那么他为什么要报复陷害东家人呢?
经过冥思苦想,曾祖母终于想起一件事,那时家中盖房,一天因为有事耽搁了煮点心,怠慢了木匠师傅,只见他阴沉着脸很不高兴,还有他平常嫌三餐饭菜不是很好,心胸狭窄的木匠因此怀恨在心,便在一张纸上动了手脚画了鬼符然后压在门框上,结果陆续地酿出弥天大祸来。
后来听村子周边的人说那个心术不正的木匠师傅,晚年时良心发现,为自己年轻时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日子过得很悲惨。
他先是把自己的十根指头啃得鲜血淋漓,后来指头化脓溃烂,只留下十根铮铮白骨,最后也被他咔嚓咔嚓地吃得干干净净。不久,便撒手人寰!
这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受天谴报应,人们不得而知。
歹毒小人终究害了自己卿卿性命,这真应了天经地义的说辞一一害人即害己,今日种下什么因,明日就会收获什么果;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