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天时间匆匆读罢陈年喜的《峡河西流去》,这位算不得是正统作家的书写者,用自己的故事和观察到的故事做支架,修修补补、摔摔打打雕出消散的过往,一个于我们而言,十分遥远且陌生的世界。
陈年喜的故事朴实的近乎直白,文字技巧简单的几近“拙劣”,他的每一篇小记文章都带着一股起自北方的风,风从幽深的秦岭腹地刮过,在豫陕交界的小地方来回游荡,时而向西探入塔克拉玛干的边缘,揭开沉入时间之海的人与事。在他的文字里,打动我们的或者只有平凡土地上的真实、残酷以及一个又一个在风尘里赶路的人。
《温泉疗养客》收录了黑塞的一本自传体小书和一些散文、诗歌,黑塞是敏感的观察家和细心的体验者,对于四季、草木、周围存在的人物和事件,他总有独到的观察切入角,能够用切身经历和体验书写,把特殊性转化为普遍性,从而使得他的文字离现代人很近。
《提契诺之秋》和《秋日人生》是黑塞描写秋天最美的文章,他说“目光掠过桑树金黄色的树顶望向色彩斑斓的丰盈景色……如同恒久的存在,虽然不久前盛夏还在此肆虐,而不久后冬日的风雪也将侵袭它。”“任何回顾都有秋意,不管是回顾自己的生命还是他人的生命,陷入回忆就带着秋意。”黑塞是个可以躺在地上观察岩缝间开着小花的野草的人,他也可以仰望晚天欣赏小块的、娴静的流云,精神与自然相融,于自然中寻求精神的宁静。在充满钝感的时代,黑塞的文字满怀真诚,仔细体会确有种淡泊辽远的意境,而这稀缺的孤远感是鲜少能被捕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