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钱换走的东西,想留也留不住;用钱换不走的东西,想拿也拿不走。在物质如此泛滥的一个时代里,这一句话如同暮鼓晨钟,涤荡灵魂,简单而坚定的驳斥掉了所谓的现实妥协论。物质上的匮乏,生活中的苦难,在彰显着它本身的阴冷与绝望的同时,也一如试金石和筛漏网,磨砺着,拣选出最纯粹,最干净的人性和爱情。
诡辩者们习惯从两分法的角度来解析物质之于爱情并不少于爱情之于物质,圆滑而妥协的为自己人性中的那一丝贪婪的原罪辩护。人们总是习惯于从大众宽泛的例证里找借口,而不是自省其身,究其根本,解决问题。所以更多的人宁愿把“没有面包的爱情”当做一种笑话,宁愿坚信没有房子、车的爱情只存在于想象之中。
各种影视小说里面不乏这样的桥段,装穷去考验真爱,或者过于富裕而不屑于真爱。各种斤斤计较的玩闹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不乏物质基础的情况下,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亿万富翁去讨论乞丐的幸福,抛开理智的论述,大概只剩下一种卖弄式的浅薄了。然而这件实事的本质是什么?装穷的虚荣感?还是对超越于物质之外的爱情的向往?
浅薄的唯物者将一切的愉悦的原因归于物质。鲜花的美丽,馨香使人愉悦,所以有鲜花和没有鲜花自然造成了愉悦与否的一种判断依据。事实是这样么?叔本华曾经将鲜花比作植物的生殖器,同时非常鄙视那些愉悦于肤浅美丽的妇人。或者换个角度,从更微观的角度来看,鲜花上的细菌,残陋的表皮也是无法用肉眼看清楚的。那么使人愉悦真的是鲜花本身么?还是仅仅“鲜花”这个概念?或者从一个更宽泛的视角来审视,某些非基础性的物质延伸是愉悦存在的必要条件么?
穿上新衣服的喜悦只能由所谓的衣服来承载么?难道没有一种精神上的愉悦可以胜过这些感觉么?或者毋宁说,这个时代本身就缺乏一种“一箪食一豆羹”足矣的心灵上的超脱。如果说YY小说是一种精神上的鸦片,那么物质也是一种根植于贪婪本性的鸦片。它可以麻木掉一个人所有的坚定和操守。再配上所谓的比较之心,傲慢与偏见,各种负面的风格油然而生。
由此看来,物质不只是一个借口,而且是一个肤浅的借口。或许更本质的原因仅仅是“拥有”和“失去”的区别,没有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最诱人的。或者在石小猛锦衣玉食若干载之后,让他重新选择,会出现一个截然相反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