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忙碌碌营于生计,难得闲暇时光扪心自问,意欲何为?未来社会的极大进步之一,就是智能机器人将几乎全部替代人类的繁重机械化工作,甚至一些涉及智慧、情感、神态的角色,机器人都能可以代劳。未来人们自行支配的自由空闲时间会越来越多,可不见得我们就会越来越幸福。
美好地想象,可供个人自由支配的空闲时间和精力,本应能用来发展他的个性。这样社会就可以治愈人类的身心健康,可是相对于刀耕火种的农业社会,现代人除了坐享城市繁华外,难有片刻的心无旁骛、宁静致远,绝大数都是其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急躁不已之状态。有人把这种社会不健康的症状,解释为有雄心壮志的人类的幼稚病,它完全是由于人类生命的性灵退化所造成的。
古人的心中向往的是:清溪浅水行舟;微雨竹窗夜话;暑至临溪濯足;雨后登楼看山。天、地、人,并称三才,人独有灵气,互通天地。古人择地而居,除了查勘周边地势环境,更多乃是通过赤足静立于天地或踱步忘情于山水,即可心灵感应得知此处是否为久留之地。
今人一来生活于钢筋丛林,真山真水被破坏殆尽,天地浩然之气格格不入;二来人们日复一日疲于奔命,非为慰藉心灵,意欲社会名利,久而久之心灵污秽难得澄明。
早在几十年前,爱因斯坦曾对现代人的困境有过警示:“大自然隐匿了它的奥秘,是由于它的崇高,而不是使用了诡计。”是的,我们使用太多的人为伎俩制造出了太多技术物件,耸入云天的高楼、满街穿梭的汽车、呼啸而过的高铁,技术物质泛滥而无情。生硬冰冷的钢铁包裹人们的身躯,阻隔了天地,铁化了心肠,遮蔽了心灵。
人类到底意欲何为?心求外驰,必是心猿意马欲壑难填。惟有内心返照,纵横驰骋于天地,方知世间万物如梦幻泡影,以至于超脱物外,自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