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药还可以一颗一颗的买?”女店员的言语,不满之中亦带着一丝不屑与好奇。她看着眼前低头的七尺男儿,一头黑色长发披肩半遮着脸,一双纤细附啄白痕的手,探出洗得已经发白的蓝灰衣袖,将药丸一颗一颗仔细挑选,又分别放在一个一个写着姓名的盒子之中。
那七尺男儿听罢,不禁抬头,露出一丝含羞的微笑,一张宛如造物主细细啄画的童真面貌。但让女店员失神的却是一双眼。
一双极为温柔的眼睛,宛如月光星河映照在流动的山泉之中,看着这样一双眼睛,耳语之边仿佛有清风吹过而残留山泉之吟。
啪!的一声。那女店员被驻店的男医师一掌大手啪醒,屁股只觉得一丝火辣辣的痛麻,不禁羞红了脸,边嘟嘴边打个那男医师胸口一拳,边匆匆走开。
男医师双手一抬,无奈撇嘴一笑,对着那七尺男儿道:“观音哥,不好意思,新来的不懂规矩。来,亲一个~”
七尺男儿,微微笑着摇头,对着那男医师轻挑一对柳叶眉道:“你小子,命犯桃花,注定三妻四妾,自身精力难保,还来调戏你家哥哥?呵~你这是不知足啊,要不要我沙包大的拳头也锤一下你的小胸口?”
七尺男儿作势出拳,男医师配合闪躲求饶道:“观音哥,我错了,要不中午我请你吃饭,给观音哥赔罪可好?”
七尺男儿挑眉收拳,微微摇头一笑,拿出一个黑色皮包来,边将药柜上一个一个写着姓名的盒子放入,边说道:“不是哥哥不给你面子啊,只是我有时间可以给你赔罪,但是有些人却是在等我救命。哎~以前两钱的中药可以救命,现在四钱的分量九分的假货。还好小弟是个西医,这西药反而给太多人留了一个活路,但就是贵了些。你看哥哥许久未剪头了,出门多被认作是个二姨子,不如饭钱留着,下次请哥哥作个发型,给你骗个嫂子回来?”
男医师嘿嘿一笑,眼珠儿一转,当即悄悄说道:“观音哥,此话可真?我二姑姑家的小女儿,肤白貌美十八岁,家有工厂三十座,自从偶见观音哥一面,那真是夜不能寐,日日相思,不如我给观音哥撮合撮合?哎~观音哥,你莫走啊~我嘎泥给浆啊!~”
男医师话未说完。只见七尺男儿已经背包而去,微微摆手道:“一介布衣非将相,怎配姑娘世无双?福若一夜风吹雪,乞儿曰是白祸来。哥哥我命薄如名将,怎敢轻言冠军侯。好小弟,你的心意哥哥收下喽,但哥哥只是一个观音院的假和尚了~”
七尺男儿出店门,浩日如霜白,青丝微雨落,不禁引得七尺男儿打个冷颤不满道:“二月春风似尖刀,刀刀尽是彻骨寒啊!小太阳,我给你讲啊,明天你若不争气,我可就生气喽~”
七尺男儿发完了唠槽,随即却是无奈一笑,走向路边一辆二手破摩托,正欲取下头盔戴上,却是一双龙眼瞧向了路边卖草莓的小摊车儿,不禁咽了一口唾液。遂是想起什么,又将破烂的蓝头盔放下,向那卖草莓的小摊走起。
风吹细雨,偶有几个路人问过,卖草莓的老汉本是已经无精打采,达拉着脑袋似睡非睡。却闻一七尺男儿唤声来:“吴老爹,这草莓什么价?”
老汉儿闻得声来,顿时一喜,抬头一瞧,皱眉下的眼儿似是多出个笑来。不禁说道:“这要啥子价喽,来,来,拜娃儿,正愁这刚落了些雨点,草莓卖不出去,你取几盒去。不然坏了坏了太可惜,这可是上过太空的草莓种子,又大又红,甜的很讷~”
老汉儿说着边将几盒草莓硬塞入七尺男儿怀中,引得那七尺男儿摇头苦笑道:“吴老爹,莫要如此,你家孙女大病初愈正是需要钱财购些补品,我哪有白拿的道理。这上过太空的草莓想必是贵,我只取一盒买。”
七尺男儿说罢,遂把怀中草莓放在摊上摆正,从口袋之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百元大票,塞入老汉手中,老汉却是变脸骂道:“拜娃子,我儿子儿媳死得早,这独孙女是我得心头肉,你救她就是救了我吴家三条命,我想将孙女许配给你,你瞧不上她不要也就罢了,如今还要用钱财来羞辱老汉不成?”
七尺男儿微微一愣,心道又是这该死得颜值又害了人,不禁陪笑道:“吴老爹,果真是重义的好汉子,那这盒草莓我就白拿了喽。还有吴老爹呦,你那孙女才十六岁,正是读书的年纪,莫要误了丫头前程,那丫头聪明伶俐这小县城不应该困住这样的人才啊!”
老汉儿听了面色一喜,面笑出了个花似的不禁说道:“我就说嘛,我孙女美人胚子一个,还入不了你娃儿法眼喽,我这就回家给那丫头说,让那丫头往死里学习,以后考大学,赚大钱回来招你作个上门女婿~”
老汉儿说罢又硬塞入一盒草莓之后,推着小摊车儿哈哈笑着离去,留下七尺男儿无奈一笑,遂拉开背包拉链,将手中草莓两盒小心放入。却是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七尺男儿将背包拉链合上,刚接起手机,边传来一声急切喊话:“拜观音,你在哪里?这几天别去乡下走了,观音庙也别回了,那庙里就你一个假和尚不安全。你这几天先到我家里住几天。”
七尺男儿微微一愣道:“出什么事喽?你一个警察局长,堂堂大佬都这么心荒了?”
电话之中传来不甘之声道:“狗日的一群饭桶抓错人了,偷器官的又犯案喽,这次死的是刚来这边志愿乡村的小医生,狗日的杂碎把小娃儿都掏空了。。尼玛。。”
听着一个男人的哭泣与辱骂,七尺男儿只觉得心中忽然被冰锥刺入,最后却是无奈松开一对紧缩得柳叶眉说道:“可惜了,这娃儿是个好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