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出生在秋天,我对它天生有一种喜爱和怀念。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夏一过便是秋来。天气就渐渐转凉了。有人总喜说秋天是死亡和新生交替的手节,树叶翩然落下,硕果累累生出,这些似乎就是秋的代表作了,秋的象征也无外乎就是这些了。初秋来的快,气候适宜,这是很受人喜爱的。
然而,我爱的是深秋,“愁因薄暮起,兴是清秋发”,“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无不是绘秋的诗词,读起来不免有些淡淡的寒意,似乎又缓透出一种离愁,那是秋特有的风度。如同在微凉的清晨中游走,所见闻的一切都是新鲜清澈的美好,静下心就能听到眼前景色那空蒙的呼唤,凉秋就有了如此轻纱般的胧的诗意。
早秋的叶片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如今已是橙黄橘绿之时。要是有一场雨,一阵风,打在树梢。拂过细枝,那叶就化作了只只彩蝶,掠过树梢,随风心功,在飞的舞之后,悄然落地。片片叶落,只只蝶舞,这萧的气氛之中就多了一点美的慰籍。秋色幕幕如画,这画中沉淀了四季的精华,春的新生,夏的浓烈,冬的萧条,这一切,都在秋日里绽放,散发得淋满尽致。
不过话说这叶,它真的愿意就这样落下吗?高处之景还未看遍就被冷风带去,如青春,结束了,便再也回不来了,那无拘无束,敢拼敢闯,那般活泼与欢乐是会消失的吧?有言道“无寻处,惟有少年心”,但真到那个时候又会如何?是“朝如青丝暮成雪“还是“休将白发唱黄鸡”?
从夏到秋,一路来,太多人为之忧,为之怨,应久念。怀念着春的生机、夏的蓬勃,哀怨着秋的萧索又凄凉,借秋来打发对年少的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感叹时光易老岁月无情,会为一片落枫感伤,会为一枝残荷落泪,叹人世无情,命运残酷。
在我看来,其实不必如此。秋不只有“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沉郁凄伤,也有“孤鹜和落霞齐飞”的瑰美画卷。苦叶归根,为的也是生命的轮回,这不是“化作春花更护花“吗?
秋日胜春朝,的确如此,它比春天更有生命,一种潜在的生命。月缺会圆,花落会开。
四季变迁,或岁月变迁,皆是必然,命定于天,不能哀怨,也无需哀怨。
抑或四季还有轮回,可青春却不再轮回。但他们是如此相似,不必哀怨,青春流逝,正如不必感叹春光匆匆一般,青春就如春日,同是一段蓬勃向上,满是生气的时光。但要论收获,却还是在于秋天。当容颜逝去,音色不在,也许会想到自己丢了最宝贵的青春。但,请回首,你会发现,青春换来了许多珍宝,也许是丰富的阅历,又或是幸福的人生。无论朝阳迟暮,都不过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