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君
1
那天,大姨妈来了,小腹坠疼,等我蓬头垢面狂奔到地铁站,上一趟车刚刚开走。
其实,一直是没心没肺的那种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地飘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妈打电话过来,我大咧咧地说:“你女儿啊,工作超级轻松,周末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就想一想,要宠幸哪一个追求者哩?要和谁约个会呢?”
电话挂掉,继续捂住快要炸裂的小腹,带着满脸惨白一头扎进了公司。
到了公司之后,太阳穴抽疼,鼻塞,脖子的右半边一阵一阵的抽搐。
老板主动说:“小樱,看你脸色太难看了,到医院看一看,放你一天假,睡一觉”
“呦吼,真的吗?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我立刻高兴到飞起,脸似乎都恢复了些血色。
“刚才是谁说,要加油上班,战死沙场的”老板吸吸鼻子。
“哦,那个,你看在我一把年纪,还没嫁人,还没生娃的份上,也不能忍心由着我那个啥吧?”我哭丧着脸,拿起包包,夺门而出。
2
到这个点上,想挂专家号没戏。
问题是,普通号可以加号吗?
小腹的疼痛一波比一波强烈,我打了个车直奔总院。其实不知道要看哪一个科,慌乱中问了一个导医台的小姑娘说:“美女,我可能感冒了,脖子这儿疼得厉害,还有,鼻子也疼,眼睛也是……”
小姑娘翻了翻白眼说:“”耳鼻喉“”
我喘着粗气胡乱选了一个人最少的诊室,堵住门口的护士求了半天,答应加一个号。
等加了号,站在门口又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才轮到我。
早上没吃早餐,肚子早就咕咕叫,大姨妈像个更年期到来的疯婆子在我肚子里胡乱扭动着,我估计当时自己一定丑到爆。
进门,坐下,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问:“哪里不舒服?”
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着,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是双眼皮,额头饱满。
我发愣,这个医生小哥像是哪里见过似的?到底是哪里呢?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正出神,被医生小哥提醒的咳嗽声打断。赶紧结结巴巴的说:“我脖子疼,眼睛也疼,头也疼……”
我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看,他一笑,眼睛里像是蕴着黑漆漆的古井,碧水悠悠,明媚又清澈。
莫名其妙的,我开始紧张,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洗脸化妆再过来。
看看姓名牌,才记起,叫徐鑫。
他让我张嘴,给我检查了喉咙,然后又问了最近的饮食起居,他温和地笑着说:“依我看,就是普通的感冒,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做一个检查。”
“算了,开点药吧?”我咧嘴一笑,忽然问了一句:“能加你微信吗?”
军医小哥一愣,紧接着说:“这个,我一般不上微信。”
等于是拒绝,我沮丧地说:“”好吧,我权且信了。”
他知道我是不信的,咧嘴一笑,给我开药。
3
鬼使神差的,我看完病一直赖在诊室门口没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谁和医院有关联呢?我恨不得在公司群和客户群还有同学群都问一下,太不要脸了。
突然想到了李大华,马上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这么贱兮兮的,春心荡漾的,到底想干啥?”闺蜜李大华问我。
我说:“看上一个军医小哥,对他有兴趣,想认识一下”
“哎呀,妈呀,我们领导来了,不说了。”李大华挂了。
快中午了,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一眼不眨地盯着诊室门口,军医小哥果然脱了白大褂出来了,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制服,小寸头,看上去很结实。
医生,我果断地迎上去,人生短暂,该不要脸的时候就一定不能要脸。
“你怎么还没取药?”他对着我浅浅一笑。
“你们平时也穿着制服吗?”我答非所问。
他呵呵了两声说:“今天有活动,规定要穿,
快点去取药吧。”他像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的包说:“你的包蛮好看。”
“哦,我是卖包的,下次送你一个。”说完这句话,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卖包的?还卖身的呢!
“哦,好呀”他想走,冲我挥挥手。
我想起刚才在笔记本上撕下的一个小纸条,上面写了一句话:“加一下微信会死啊?”
这句话明显表露了我对他的好感,又显得女孩子比较娇憨,应该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于是,我急中生智喊道:“徐鑫,等一下,
喏,给你的。”我把手伸进包里塞给他一张纸,转头向着电梯奔过去。
小樱啊,小樱,这辈子你都是一个,不,28年以来你都是一个闷葫芦,遇到喜欢的男人,宁肯错过也不主动的人,这一次,就大胆不要脸一下吧,管他呢?反正老家不在这里,反正丢人也没人知道!
我气喘吁吁地到了门诊大楼外面,打开包一看,我的妈呀,那张纸条还在,包里夹层有一张一百元的纸币却不见了!
对,我就是这种迷迷糊糊,神经大条的人,钱都散乱无章地扔在包包的各个角落。
徐鑫看到我给他一百块钱会有什么感想?
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坐在出租车里,我把幼儿园到大学期间的亲朋好友一一盘算了一遍,发现老家有个亲戚在这座城市当医药代表,还有一个同学的哥哥听说在某院当医生,哇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
4
“你傻啊,医生忙得要命,既古板又无趣,再说了,听说,他们医院的医生都是博士才能留下!啧啧,你个丑样子,人家能看上你”李大华边吃麻辣烫边说,下次请我吃柳巷面吧?
“呸,我,我不就是没收拾吗?等下次收拾一下,迷死他?”我咬牙切齿地说。
“我打听一下,不保证有结果哈,说不定人家结婚了,不过,你可以考虑当小三,小四啥的”李大华又一次语出惊人。
我气得要死,心里想着当医药代表那个孩子名字叫什么,暗自忖度着一定要要尽快和他成为好朋友,必须。
李大华由于还要加班吃完麻辣烫便急急地坐上出租车 ,绝尘而去。我便一个人徒步走回出租屋里。
徐鑫,徐鑫,徐鑫……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神经病一样念叨着他的名字。
“哎,你有没有在某个瞬间,忽然觉得有一个人像是从前认识,想靠近他,想了解他?想看到他笑?这属于什么反应?”我给李大华发去语音信息。
李大华秒回:“化学反应,春心荡漾的表现。大半夜还能发语音信息,我还能秒回的,我对你也是化学反应,睡了。”
5
喝了一大杯红糖水之后,舒服多了。
我拐了九曲十八弯,才得到了那个当医药代表的小表弟的联系方式。
他惊喜莫名说:“哎呀,早听说你在这儿,好好,哪天咱们聚聚。”
“嗯,哎,那个啥,总院你们有业务吗?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比如说耳鼻喉科?”
表弟回答:“”哦,我们主要推心血管方面的药……”
咕咚一声,心脏拔凉拔凉的,心血管方面?和耳鼻喉没关系?好吧,也不用聚了。
作为成年人,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不用聚了这么势利的话,我就是想想而已。
我想,那天晚上的风肯定是从西伯利亚吹来的,要不,撞到玻璃窗上的那个纸飞机肯定带着某种魔咒,反正,不用聚了这四个字很顺利地从我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蒋玉楼,也就是我的表弟,哎呦喂一声,带着愤懑说:“哇,姐,你太没良心了!你忘了,你小时候去我家,我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分给你吃呢……对了,我开了一家串串店,这周末正式开张,你来给小弟凑个人气呗。就这么定了,地址和具体时间我等会发你手机上。”
忽然感到挺没意思的,这么厚着脸皮,百折不挠的,何必呢?如果无缘,强求来也是一场错过。完了,这月本来经济就紧张,打了一个电话,凭空飞来一个炸弹!表弟新店开张,要出多少礼金好呢?愁死我了,含恨而睡。
6
徐鑫:医学博士,第二军医大毕业,擅长嗓音医学……
这是我百度来的简介,他竟然无耻地把王宝强的照片放在了自己的简介里。
一个男人想掩盖自己的美貌,到底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长得帅,在门诊碰到我这种臭不要脸的大龄剩女太多,才这么自黑的。
如此想来,真是忧伤。
周末,我穿了新买的水粉色碎花连衣裙,倒了两趟地铁,才到表弟的串串店。
“你敢不敢再偏一点,都快到咸阳了好吗?”我挖苦他。
总觉得蒋玉楼这个名字像是哪个民国剧里的公子,但,我的表弟蒋玉楼却是个黑胖的西北汉子。他哈哈大笑说:“这么多年不见,嘴巴还是那么毒,来来来,坐,坐。”
我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身旁都是些陌生人,只好自己起身取一些喜欢的串串准备开吃。
都说孤独和落寞是城市的一种病,我想,就算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结了婚,也不见得多快乐,看我那些已婚的同事们就知道了。
7
芝麻酱蘸着新鲜的毛肚,鲜香有嚼头,我大口吃着,就听几个人涌进来,其中一个喊了声,老蒋!
蒋玉楼比我小三岁,他都是老蒋了,把我置于何地?真是令人气愤,我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顿时,心脏嘭嘭嘭开始沸腾,就像这红油汤一样翻滚着,居然是徐鑫,居然是徐鑫!
我颤抖着嘴唇,快速用纸巾擦掉了嘴边的芝麻酱。
“来来,老徐,介绍一下,这是我樱姐,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你们医院有合适的,给介绍介绍。”蒋玉楼满脸堆笑地介绍着。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不是和耳鼻喉不搭边吗?怎么会认识?城市这么大,他们怎么认识的?
徐鑫很有礼貌地冲我点点头说着你好!。
尼玛,看上去完全想不起来我们曾经见过,我暗自咒骂着,带着一点小小的情绪说:“上次找徐大夫看过病。”
蒋玉楼早就去忙着迎来送往了,徐鑫一愣,恍然大悟似的笑了说:“啊,是你啊,你给了我一百块钱呢。”
我撇了撇嘴,我问你要过微信,你无情地拒绝了。
“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现在将功补过还来得及吗?”徐鑫顿了顿,然后小声说:“你今天和那天不太一样,我一时没认出来。”
当然了,我化了妆嘛!我暗自想着,那,我就勉强答应了吧。
其实,内心的喜悦已经漫山遍野了,我这个虚伪的人啊。
徐鑫笑了,拿出手机晃了晃,顺便掏出一百块钱来放在我面前。
我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哪天我去找你看病,你给加个号就行。
他的笑容很干净,就像杯子里的雪碧,冒着晶晶亮的泡泡,我好容易压下去的好感又被勾引上来,头昏脑涨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鑫很快就和一帮熟悉的人坐到包间里去了,他偶尔出来取个饮料,或者和蒋玉楼调笑一番。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早知道,昨晚就做个皮肤护理嘛!早知道,今早打扮得再漂亮一点……
过了一会儿,我从后厨帮厨出来,就看到徐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姐,姐?”蒋玉楼盯着我好半天,说,你有点不对劲!
胡说什么呢!我瞪了他一眼。
“你对老徐有意思?”蒋玉楼挑挑眉。
“我喜欢的是你!”什么鬼,我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说完,我自己都惊呆了,完全混乱了,脑子出问题了。
蒋玉楼瞪大了眼睛,半晌,吃惊地说:“我知道,我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但是,咱俩是亲戚,不符合科学的,千万别对我有幻想。”
“我呸,我喜欢的是你家的串串。”我很机智地补充道。
“哦,早说嘛,吓我一跳,你妈会打死我的。”蒋玉楼哈哈大笑。
8
我急不可耐地回到家,关上小卧室的门,打开手机,点开徐鑫的头像。
遗憾,他使用了对好友展示三天的功能。而这三天,他什么也没发。
他的头像是一只呆头呆脑的大黄鸭。
我所得到的信息,仅此而已。
我对着手机发呆,又迅速翻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把矫情的、令人恶心的句子都删了。
他会翻看我的朋友圈吗?
会,还是不会?
第二天上午,徐鑫发了一个红包过来,不用问,肯定是准备还我那一百块钱。
我很爷们地拒绝了,并且厚着脸皮说:“这是干啥呀?请我吃个饭算了。”
他打来一个笑脸回答:“好吧,吃火锅还是炒菜?你定”
吃饭之前能询问对方的,代表可以经常进行换位思考,加分!
“吃火锅吧”我利索地回复。
说来惭愧,像是没享受过男人的宠爱似的,仅仅是自己主动争取来了一顿火锅,我居然失眠了!
想一些无聊的问题,哪天吃?什么地点吃?穿什么衣服去吃?用哪一个色号的口红?徐鑫谈过恋爱没有?是暗恋还是明恋?蒋玉楼好像说过,他有女朋友?我又自作多情了?
烦死了,不想了,好好上班。
李大华知道后说:“你肯定是被他的军装迷住的,一定是。军装外面加白大褂,啧啧,制服诱惑,你这个没出息的。”
我虚弱地回答:“就是被迷住了,怎么办?”
中午休息时,我给蒋玉楼发了一个短信,侧面打听徐鑫的消息。
下午快下班时,他才回复:“我也是参加一次聚会认识的,不是太了解,平时只限于交流吃喝什么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空落落的。正想在桌子上趴一会儿,蒋玉楼又加了一句:“对了,他好像有女朋友,就算没有,医生接触的面太窄了,早晚被哪个护士给拿下,或者被女医生、女药代拿下!哦,要不,就是女同学,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我非常讨厌蒋玉楼的口气,尤其是他后面加的哈哈哈三个字。
9
徐鑫当天晚上发来简短的信息:“星期五晚上小龙坎火锅,可以吗?”
我说:“好”
送走了大姨妈,喝了两袋徐鑫开的清咽利喉的药,嗓子还是粗哑的,说话多了,就立刻变得沙哑。
这个症状给了我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再次找他复诊。
李大华说:“你太没节制了,应该控制自己,吃完火锅之后再去。”
我像是神经病一样,星期三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请假去了医院。
这一次,我直接闯进诊室说:“徐大夫,给我加个号行吗?”
徐鑫照旧是口罩遮面,一抬头,见到是我,笑着说:“客气的,好呀。”
他的手指细长细长的,有了一点点白头发,皮肤很白,笑容温和。
我坐在他的身边,徐鑫的气息立刻包围全身,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又像是青草味。我的心脏加速跳动着,口干舌燥。
每天早上,我都习惯性调出徐鑫的微信,看看他发了朋友圈没有,每天晚上,照旧看看。
他什么也没发,像是我们俩从未加过好友一样,没有只言片语。
我忍着,没有联系他,怕自己太过主动,会吓住他。
李大华说,不管女生多么真诚,只要主动了,在男人眼里马上就一钱不值,他不会珍惜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的。
我内心暗地认同这样的话,忍着按兵不动。
周末很快到了,我穿了蓝色碎花裙赴约,画了淡妆。
徐鑫早早就来了,看得出他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很重视对别人的承诺。
要了鲜榨橙汁,不知和你口味吗?这样,我点几样菜,然后你按照自己的喜好再点几样,好吗?徐鑫一笑,脱下外套。
真是个谦谦君子,我故意问,和我单独吃饭,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吗?
徐鑫楞了一下,眼神有一丝丝黯淡飘过,快,龙利鱼上来了。
我不好继续追问,只好拿起筷子开始吃。
10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可以随时随地牵挂他,而有一个人牵挂的感觉也很好。
后来的后来,李大华对我说了这句话。
当时,西安飘着小雨,空气里土腥味满满,她的眼眶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还是眼泪。
我失魂落魄地在网上搜索关于徐鑫的资料,他参加医学会议的图片、他发表的论文,关于他的视频等等,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那一瞬间会动心。
微信上,每晚睡前,我会发一个笑话给他,打出两个字:晚安。
这算是我能做的最主动的事情了,他随后会附上一个笑脸,和一个字——安!
那段时间,我想了无数种接近他的方式,甚至幻想我老家哪个亲戚去他所在的科室住院,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去探望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还真让我给碰到一个,是同事的二姨要来看病。
哎呀,我二姨真是的,我这哪有时间啊,老大不会准假的。同事愁眉苦脸的。
我正好调休,大闲人一个,我陪着咱二姨过去!我嘿嘿笑。
同事对我千恩万谢,说二姨已经开好了住院手续,过去交钱,办理手续,住下就行。
我笑得花枝烂颤,一再说,没关系的,同事嘛,就应该相互帮助。
我在耳鼻喉科室门口的张贴栏里顺利看到徐鑫的照片和简介。
帮着同事的二姨顺利住下之后,正好碰到徐鑫下手术。
他穿着绿色的手术服,外面穿着白大褂,风一般从走廊的那一头向我走来。
我小声对身旁的护工说:“徐大夫真帅啊。”
扎着马尾的护工低声道:“一堆女人追呢,他女朋友有一次追到科里和那谁大闹了一场。”说着,护工的嘴巴朝着护士站里的某个身影努了努嘴。
时间仿佛凝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嗨,过来了?”徐鑫对我笑了笑,很快从我身边走过。
他没有问,你怎么在这儿?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家里人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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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每晚都给徐鑫发短信,有时会简短汇报一下自己碰到的事情。有时会把看中的东西用快递的方式发送到他所在的科室,有时会在花店选一束花。
他有时,会回复,谢谢你了。
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不语。
我和他聊过金庸,聊过韩剧,聊过飞行员……我搜刮脑海中一切自认为他感兴趣的东西,拼命想靠近他。
后来,他干脆再也不回复了。
有一次,他约我吃烧烤。
其实,我正好感冒,浑身酸软,看到这个邀约,即刻从床上弹起来,梳洗打扮,果断赴约。
他一杯接着一杯喝啤酒,脸上带着笑,眼圈红红的。
“你失恋了?”我试探着问。
他嗯了一声说:“分手了”,随后继续喝。
扶着他上出租车的时候,风吹起我的头发,他顺势吻了一下说:“你是个好姑娘。”
晚上,我翻来覆去,被这种百爪挠心的感觉折磨着,拿起手机,问他,我对你有好感,你知道吗?考虑我一下,可以吗?
我想,哪怕他回复我,对不起,回复我这三个字,我也会心满意足的。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石沉大海一般,他始终没有回复。
我听着梁静茹的《勇气》,一个人坐在台灯前歇斯底里地哭到声音嘶哑。
李大华说:“他肯定对你设置了消息免打扰,以往,无聊的时候回复一下,忙起来根本不看手机。就算看到,也懒得回复。这样的男人,一点气度都没有,你又何必苦着自己呢。”
我知道李大华是对的,可是,内心仍然痛苦、失落。
在这场兵荒马乱的暗恋里,我始终唱着独角戏,而他在那里,明知我的焦灼和忐忑,却视而不见。
12
后来,我拉黑了他。
换了一家单位,从新开始。
一年以后,我由当初的118斤减到102斤,小腹平坦,皮肤光滑。
我剪掉长发,换成清爽的短发,染了颜色,化了妆。
我开始接受一段由来已久的缘分。
再次去看病,徐鑫已经全然不认识我了,他笑着点头,你好,请问哪里不舒服呢?
李大华说,爱情里,对的人才叫坚持,错的人叫僵持!
我说,你说得真好,我准备和对的人坚持下去。
PS:无戒90天训练营第20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