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作业的时间临了近了,开始思索这一次的文章写什么主题,心中其实有好几个想写的话题,但落笔成章还是有困难。这不,前一篇写不下去了,转战这篇了。
没有思绪,于是在简书圈里闲逛了一番,竟发现了许多好文章,细细读来,真不禁为别人能够写出如此美文而感到愉悦。钦羡。
偶然读到了这样一句话,特别喜欢:
这不是孤独,是独处!这是一种清静的欢喜,是一种寂寞的丰盛。孤独,既不高级,也不冷酷,把它晾出来晒晒,只是一种病!(作者:梅拾璎)
从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独处的钟爱并乐在其中,突然遇见这句话,欣喜不已。“清静的欢喜,寂寞的丰盛”,如此描述,真是恰到好处。
关于孤独,想到某天睡前偶然完成的一次自我疗愈。据梁某人说,睡前几十分钟是最能接近灵魂深处的时间,我也常误打误撞发现了某些藏在心灵深处的“礼物”。
如冥想般,以最舒适的姿势平躺在床上,轻轻闭眼。慢慢地,吸气,呼气,在一呼一吸间放松全身肌肉,头皮,面部,颈部,背部,手臂,臀部,大腿,小腿,足掌,脚趾。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去试着看看自己。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瘦小女孩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中午,爸爸受邀去朋友家里吃饭,请吃饭的人她认识,只是不熟,就很乐意跟着爸爸去了。
饭厅是在二楼,一个大圆桌,上面铺着白色的塑料桌布,饭菜早已准备好。如何就坐已是记不清楚。
她坐在爸爸左边的位置,吃饭的人都是叔叔伯伯之辈,没有一个同龄人,顿感失落。也不知为何,见到那么多生人感到特别害羞,两颊发烫,拘束地坐在爸爸旁边不知所措,爸爸鼓励她吃东西,但她拘束得连抬起手去拿筷子的勇气都没有,神经肌肉异常紧张,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爸爸要敬酒,也没注意到她的一系列变化。
外界的环境越是热闹,她越是紧张,似乎大家虽是在各自敬酒吃饭,但实际上都有在看她。越是这样想,越是紧张。她一直把头埋得很低,一刻都不敢抬起来,哪怕是瞥一眼周围的人群也不敢。本来不大的身体,头越埋越低,从贴近桌面,到与桌面平齐。
似乎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她的拘束,开始鼓励她,告诉她不要害羞,快吃点东西。但是,这一句话却是更让她坚信了,自己的拘束被发现了,更是羞愧难当。
头埋得更低了,再低好像也缓解不了心中的害怕与不自在,索性小心翼翼的把桌布轻轻的掀起一个角,遮住自己的脸,以掩盖内心的焦灼、不安、恐惧。
即使这样,也丝毫没有觉得更好受些。无穷无尽的紧张,拘束,越是有人问她话,越是想要躲避,最后,她终于承受不住神经、肌肉紧绷的压力了,眼睛胀得酸痛,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即使流泪也是在克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默默地一个人伤心、难过。爸爸间歇的安慰与鼓励也不起作用。那一刻,多么希望能够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再参加这种活动了。但是,爸爸还不能走,她也不敢一个人离开这里。
压抑,强忍。
看到这里,我不禁心疼起来。不想去探究她当时为何会突然让自己陷入如此窘迫的心境了。我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难受,这一刻,我只想试着走进她,陪伴她。
于是,我用意念将时间定格在那一刻,像电影里一样,周围的一切全部凝固,除了她和我。我走进她,小心的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她停止了抽泣,略显诧异地望着我。我蹲下来,双手轻轻握着她的小手,用充满了爱意和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用最柔和的语气对她说:
“没关系,你可以感到害羞,感到紧张,感到恐惧,这就是你最真实的感受,不必内疚,不必自责。不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永远在你的身边。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爱你,我会永远爱你,陪伴你。”
她不再哭泣,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放松了,面部的肌肉也放松下来了。
我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把我体内平和、安宁、幸福、美好、勇敢…所有的正能量传输到她的身体里,我们的心融为一体。
我记得她想要离开,于是带着她下了楼,外面阳光明媚,温柔的洒在我们身上,暖意渗入心底。一切多么温暖、美好,我们共同感受放松、愉悦……
我们在一起很舒适,很开心。
我问,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回到饭桌)
她说:“好的。”
于是,我们一起上楼,一起回到了那个座位。
她可以把身体坐直了,头也回到了舒服的姿势,她开始自在的吃饭了。
一切是那么和谐,美好。
回到现实,泪流满面。久久不能平复。
原来,我总是在忽略自己。那个曾经多么需要我去安慰、爱护、拯救的自己,却一再被我视而不见。我甚至在责怪她。
我忘了爱自己了。
大雨之后的天空总会变得更澄澈、明净。
自此,内心平和、舒坦了许多。最明显的改变是,我不在为聚餐时自己“不好的”表现而自责了。我接纳了吃饭时不爱说话的自己,接纳了不刻意参与讨论的自己。即使不能互动,我也可以处在一个自在、安然的状态了。
偶然进入的自我疗愈,力量竟如此大。
越来越感觉“我”是多么了不起,小小的身体拥有巨大的能量。
既能自助,也能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