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说,天是蓝的,花是红的,阳光是金色的。我点头,笑笑,转眼又是透过一层灰色滤镜看世界。
闹钟响了又响,终于挣扎坐起,头脑里一片混沌的雾。镜中人面色如常,唯独眼里好像藏着一口枯井,深不见底,了无涟漪。
与人交谈时,我又似隔了一层厚重玻璃。他们的言语传来,经历一番曲折才能抵达我的意识,我的回应总要迟上几拍。
最苦的还是那无休止的自我发问。
为何悲伤?好像并无缘由。
为何困倦?仔细想想又未曾劳碌。
我知道这是病,就像着凉会咳嗽,磕碰会疼痛。可知道归知道,心里的那块地方总是潮潮的,晒不进太阳。
情绪的黑洞吞噬一切光亮,脑子里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失眠也是常有的,往往伴着焦虑,横竖醒着也好,睡了也罢,不起波澜。
我知道有许多人爱我,愿意帮我。我感激他们的善意,却始终难以自我安慰,自圆其说。
我就喜欢窝在那里,不用思考明天,也不回想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