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一天天冷了起来，名成都围起了围巾，这几天他都在忙自己的事，静宜知道他有事，也就没有来找他。马上就到了朱胜的生日了，他不知道该给他送个什么礼物呢？他想了一会，他决定要给他一个惊喜。名成想起朱胜喜欢玩音乐，他一直想要一把吉他，可是却买不起。名成打算送他一把吉他，这对名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在兰州除了静宜，他觉得朱胜很照顾自己。这是他在这里的第一个生日，名成想：“我一定要帮他实现他的愿望。”其他人好像并没有送礼物给朱胜的打算，名成想：“无论别人怎样？我都要坚持自己的决定。”果然，到了朱胜生日的那天，没有一个人送礼物给朱胜。名成把自己买的吉他送给朱胜说：“祝你生日快乐。”朱胜说：“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谢谢！”名成说：“不用太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其他室友都羡慕不已，吴可说：“名成，你打算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什么礼物？”名成说：“我会用心准备的。”大家都笑了。从此，朱胜用心练习，简直爱不释手。不久，他就熟练地掌握了弹奏吉他的技巧。有一天，他对名成说：“今天晚上我要在街头演唱，你要不要来？”名成说：“今晚刚好没事，我来看看吧！”夜色下的兰州，是那么的温柔。霓虹灯照耀下的街道，树叶在轻歌曼舞。让名成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朱胜的歌唱的那么好。好多人都围了过来，听他深情地唱歌。有好多人都为他鼓掌，他的微笑那么甜，名成感到很满足。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在流动，像是潮汐的起落。人世的繁华像是闪闪发光的星星，每个人都在幸福地活着。夜深了，他们收拾会学校，名成说：“唱的真好。”朱胜说：“谢谢你的支持。”他们笑着回去了。第二天，名成一个人骑车去了黄河边，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东流而去，他想起胡兰成面对长江说的话，大江自古送胜者，也送败者。名成想：“我到底是那一个呢？”黄河边的景色无比秀丽，他就站在堤岸上，脚下都是用铁丝网住的鹅卵石。偶尔也能看到游艇经过，这使他想起在黄浦江上坐船的日子。河边的风还是有点大，吹起无数的愁。有许多人都来看黄河，有的坐在河边的堤岸上看水流去，有的沿着河边走来走去。静宜打了电话过来，她问：“你在干嘛呢？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名成说：“我在看黄河呢！有事吗？”静宜说：“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待一会儿。”名成说：“待会我就回来了。”静宜答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赵泽的女朋友在外省，他经常不待在宿舍里，一有假期，他都会跑过去看他女朋友。陈翔现在也交了一个女朋友，不过名成并不看好他，他的桃花运很多，可惜每次都过早的凋谢，每一次爱情到来的时候，他都会忘了上一次的痛。名成心里很乱，他不想去考虑这些，于是他拿出一本介绍RB的书看了起来，他觉得这本《菊与刀》真的很不错。他很喜欢RB这个国家，毕竟它和中国是一衣带水的邻邦。他喜欢川端康成在《雪国》里描写的画面，静谧而又富有诗意。在一次课堂上，名成被提问谈理想。他自信满满的上去做了演讲，他看到同学们一脸崇拜的表情，心里满意极了。他说：“我想未来我可能会成为一名著名的作家，我很喜欢作家三毛和张爱玲。我觉得张爱玲尊贵典雅，三毛纯真而又浪漫。她们对我的影响很大，我所有的才华大多数都来自于她们，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像她们一样伟大的人。”同学们掌声不断，自从这次演讲以后，同学们都知道名成喜欢作家三毛和张爱玲。萌萌也经常来找名成聊天，这让静宜很不舒服。她觉得萌萌是想借文学之名接近名成，她觉得萌萌一定喜欢名成。她可得当心点。名成经常开萌萌的玩笑，他对室友说：“萌萌的确有点萌，简直像只小白兔，真像把她关在笼子里。”室友们都笑了。好多时候，萌萌都会把看过的好看的书推荐给名成看。这几次，萌萌不再提那个她喜欢的作家了。名成也从来不买那个杂志看。他想：“当时多亏没有把照片放上去。”人们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名成和静宜一起去爬了白塔山，也去了兰州碑林。他们不仅感叹大自然的秀美，也在诉说着彼此的情话。名成有一次送了一张明信片，后面就写着一句诗。静宜拿起来看了去，只见上面写着：“我住在高高的阁楼里，只能够通过窗台看见你的脸。风之歌，我听不见。雪之舞，我看不见。我只知道你打我的世界走过，倾听我爱你的诗篇。”还有一次，静宜和名成一起去看了天斧沙宫，因为还没有得到彻底地开发，他们找了好久才找到。在那山谷里，寂寞的让人有点害怕。没有太多的人来这里游览，好一会才遇见一两个行人。天空阴着一张脸，不一会就飘起了毛毛细雨。周围都是荒草萋萋的景象，好多不知姓名的坟墓。她有点怕，紧紧地抓着名成的手。只见名成像是诗人一般找到了灵感，开始诵起刚才做的诗来，他朗诵道：“他跪倒在他的墓前，像块凝固着的石碑。该说些什么呢？眼泪是融化了的悲伤。”静宜不太懂诗，看他那么高兴，一定是好诗了吧！静宜对名成说：“我想你这么浪漫的人，一定是喜欢精神恋爱的吧！”名成说：“精神恋爱还是挺不错的。你呢？”静宜说：“我……”她一时说不出来话。名成说：“怎么了？还不好意思说吗？”静宜说：“我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当然喜欢精神恋爱的了。”名成想：“她一定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但是名成也没有多说什么。雨渐渐大了起来，他们也没有一起再往前走，转身出谷去了。静宜想起这些场景都会感到很幸福，不止一次的在晓凤面前提起。晓凤也感到自己也真该找个男朋友了，大学里就应该做两件疯狂的事，一件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件是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她在想：“我没有和静宜一样漂亮的脸蛋，也没有她那优美的身材。在这个看脸的社会，我靠什么来让别人喜欢我呢？”她也在想：“说是可以靠才华，可是并不是每个人一开始都是了解你的。”她想来想去没有得到答案，她想起周国平说过的一句话，大意好像是这样的。“不要花太多时间去考虑人生，因为有些事是无法想明白的。”于是，她对自己说：“姑娘，好好努力吧！你会在最美的时刻遇见最好的那个他。”静宜看她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床头发呆，也不去管她。她知道她一直都是傻里傻气的。兰州又开始下起了雨，只好待在宿舍里，她看着墙壁上自己贴的薰衣草的图片，一个人在想自己的心事。她想：“此刻的他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在想着彼此。”宿舍里有点静，窗外雨声潺潺。第二天，天气明显地冷将起来。静宜也穿起了厚厚的衣服。她看到名成穿了一件厚厚的风衣，看到他不穿贵人鸟的衣服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他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英俊。名成也看到静宜不再穿小黑裙了，她穿着一件牛仔裤，上面也是一件厚厚的牛仔衣，戴着一顶棒球帽，让人的感觉真有点西部牛仔的味道。他觉得不管什么衣服她都穿得那么有气质。下课了，那次他在理发店里见到的那个理发师来找静宜。他才知道那个人原来是她哥哥，他怪静宜都没有告诉他，静宜说：“那你又没有问，我干嘛要说呢？”名成说：“那我还有多少不知道的？你还有什么秘密吗？”静宜说：“还有好多呢？故事很长，我要用这一生才能讲完。”名成笑了，他知道这是她借用了徐志摩给林徽因说的话。名成用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你呀！真想教训你一下。”静宜也笑了。她说：“你不怕我哥哥先教训你吗？”名成做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你一定不会忍心他那样做的。是不是？”静宜做出无所谓的表情说：“才不会是你说的那样呢！”名成有点失望的说：“好吧！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静宜说：“骗你的，看你就认真了。”名成说：“被你骗的次数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在骗我？”静宜说：“哪有啊！这次绝对是真的。相信我好吗？”名成说：“傻瓜，一直都相信你的。”他们都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