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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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走了多少个年头了?弟弟,时间终究把我们推向生活浪潮前行的脚步,好像离你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岁月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又是一年清明时节到来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2010年8月份的某一天,我接到姐夫的电话,我猜想是不是姐夫升职要请客?那时他也在广东上班。没想到他吞吞吐吐的说,我回老家了---在医院里现在,我说谁生病了是不是?唉---

姐夫欲言又止,快讲呀,急死人,姐夫说,你先答应我,听了消息要自己调整控制好自己。

听到这样讲,我心往下沉,肯定大事不妙了,嗯了一声。“你弟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六个月。我全身发抖,声嘶决裂咆哮着说不可能,肯定医生搞错了,你们不要走,我马上就回。我们再查,这怎么可能?生活习惯那么好,不抽烟,不酗酒,不嫖不赌,善良又勤快小伙子怎么可能得癌症?我抱着头扔掉手机蹲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从此,我们的世界一直下着雨雪---

上海这边医院,北京石家庄专家,湖南常德那边医院,乡下旮旯的偏方,肿瘤医院的放化疗,我们全家只要打听到谁治疗肺癌有效的医院或者方子我们就带你去,我们在你面前嬉皮笑脸,表现的信心满满。说你里面长了一个良性肿瘤,只要心情好,吃药就能化掉,天真善良的你信了,说控制住,不咯血了,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上班了。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大的六岁,小的2岁,你一脸的幸福憧憬。我们在你面前死死地咬住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们希望老天是跟我们全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老人家笑够之后就会悄悄离去。还我们一片希望亮丽的天空。

我们艰难地挺过了医院医生断言的六个月,坚信老天真的会眷顾善良的你。乐观的你在家边调理身体边带小孩,干农活,那年刚好家里又盖房子。我们一家小心翼翼的跟疾病抗战着,和谐着---

然而,该死的癌症细胞不会因为我们善良,坚强就停止肆无忌惮的吞噬着年轻的你,越来越感觉到骨头的疼痛,终于又住进了医院,天天打杜冷丁才能止痛,我感觉到一转身,癌症的魔鬼就会拉你下去,我们又去求医生,说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治疗?医生面无表情的说:在医院真的是浪费钱,回家吧,病人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玩什么,满足他吧。科学判断,只有一个月时间了---我们又故作轻松在你面前说肿瘤控制的不错---

2011年的冬天的一个晚上,我不在你身边,接到电话说你死不瞑目的走了---我除了整夜整夜的哭外,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情感出口。姐姐后来说当时跟你把眼睛闭上怎么也抹不上去,眼睁睁的---你根本不相信自己会那么早,那么快就会走掉,上有疼你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你说以后稳定了房子弄好了自己到家里办厂,你们都可以跟我做,不用天南海北的流浪去了。我们可以依靠一生一世的弟弟,怎么就把我们抛下了呢?怎么说话不算话呢?每年清明时节,家乡七月半节日,还有冬至都会在坟前祭奠你,大家跟你说说话,聊一聊家里的近况,三个孩子在他们妈妈,爷爷奶奶,大家的爱护照顾下健康成长,老大老二现在初中都是在自己年级校排前几名,老三比较调皮,只是有时老是问,爸爸去打工怎么还不回来呢?从小就告诉他说你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上班了要几年才会回来。

你在那边还好吗?那边会不会有人生病?会会不会不快乐?又到了一年的清明时节,想跟你说说话儿,唠唠家常,你能感应到吗?我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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