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周岁的生日刚过,刚从烦躁的工作情绪中逃脱,我便踏上第一次一个人的旅途,没有家人没有男朋友没有闺蜜。出发前,不安的情绪困扰着我,才发现我这么大都不曾一个人出去过。大学第一次从珠海来广州找闺蜜玩耍,下车便有他们接我,这是依赖;失恋以后约上朋友一起寻找春天,跟着户外团体走,那也是依赖;就算是去年夏天,第一次自己坐飞机到云南和男朋友会合,这都是依赖。
爸爸妈妈和男朋友总是很给面子,没有戳穿我伪装女汉子的事实,但我知道他们眼中我是个不够独立不够坚强的女孩。所以当我匆匆决定这场迟到两年的旅行时,那种不安的情绪更混杂着我不服输的倔强。
两年前,为了缓解一场失恋的伤风,我和朋友筹谋着去一趟乌镇,那是我曾经的梦里水乡。初春的小雨,我着贴身的旗袍,一把油纸伞撑起来,抬起头,眼前一抹桃花被打落,便是梦中的江南。不过后来我们的长途旅行变成了一夜汽车便能到达的婺源。那一年,我开始去和陌生人交谈,开始学习使用单反相机,把旅行当做旅行。
旅行于我,已经没有了两年前的“负担”,就是那种把旅行当做旅行的感觉,而现在的旅行,我把它当做一个享受时光的过程,在我踏过磨得透亮的石板路的时候,在我蹲下身子欣赏阳光穿过雕栏之间落下的影子的时候,在我趴在地上逗引墙角的猫咪的时候••••••旅行的心,不应该是浮躁的,也不应该是自私的。当我站在陌生的街道,那些来往的路人,那些与我无关的事物,好像突然间和我有了联系,那种联系就是某一天我遇见了来自那里的你,我会说,我去过,我知道,那里很美。
关于旅途中认识的朋友,我和男朋友有不同的理解。
他说,他们都是在路上遇到的伙伴,或许当时玩的很好,可是到了终点站终究要分手的,离开了关系就淡了。而在我看来,如果这些旅途的伙伴都是有益的朋友,那我会很愿意和他们保持联系,聊天谈心,分享生活的快乐与忧愁。
我们俩就是两年前的婺源之旅相识的,缘分的奇妙就在于你和这个人相遇以后,某些机缘巧合推动着你们相知相恋。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那一年的春天,没有乌镇的梦里水乡,却有婺源的水墨丹青繁花似锦,花田里我和那么多人擦肩而过,而目光却最终驻留在你身上。
后来的后来,我们在春末夏初的雨里奔跑,坐着船去看夜晚的鼓浪屿,牵着手踏上过纸醉金迷的澳门半岛,也曾穿梭在苍山的茫茫白雾之中,走过束河布满青苔的石板路,走街串巷品尝香港的美食。
在我即将踏上旅途的时候,委任他担当我家里喵星人的监护人,他的老家就在江苏,这一趟的旅行我将去到他曾经生长的地方,这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送我上了机场大巴,开过他身旁的时候,他冲我挥了挥手,我的心里突然有了种“家在这里,而我要远走”的感觉,前方的未知数太多,但是请放心,我会好好的,很快回来。
机场大巴第二个停靠站上来个大叔,他四下看了看,朝我走过来,我只好往窗边的座位挪了进去。然而未知之中罪恶与危险的确是潜伏的,大叔落座之后,我便疑惑起大叔放在我的腿和他的腿之间的右手。大叔连续接了几通电话,都丝毫不用他空闲的右手,当他开始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右手便若有若无的在我的腿上蹭动。对于陌生人,我向来有戒备心,因此我带上了耳机,翘起了二郎腿,避免与大叔有任何交集,怎知有心的人就能无耻地想尽一切方法来靠近你。
对于我来说,这是在第一次独自旅行中碰见的第一个小危机,如何更合适地处理便是考验我的关键。车上人多,我并不想一跃而起呼天抢地,在我避开了这么多次之后,我能做到的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便是用自己身边的物品,正好腿上放的是我旅行的背包,重量约莫十斤,于是我把背包用力砸在了他和我中间。我寻思着,一个正常人如果被砸中肯定暴跳如雷找我算账了,不过这位假装睡着的衣冠禽兽倒是一声都没坑过。终于在下车的时候,大叔甩了我一个脸色。
我的旅途竟然在于猥琐大叔的暗流涌动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