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迎春花又开了,我拿出去年的文字读起来,好像隔了很久的时间,又好像就在眼前。
春在,春常在。
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波提切利笔下的《春》是阴郁的,暗黑色的大块背景,分散着维纳斯和众神,右上角青色狰狞的西风神更是显得格格不入。我问学生,如果是你们画春天,会想到什么颜色,同样,我也把这个问题抛给我自己。
渴望似乎永远比得到更让人振奋,答案也远不如猜谜更有趣味,也许对春天的期待比春天本身更迷人。显然,大师知道忧郁的底色才是最浓的期盼,冷色强壮的西风神是西方的春天象征,他拉扯着没有变形的花神,哪有一点温柔的模样。真是矛盾的人啊,他是想让花开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吗,这样,春天就会长一些再长一些。
暗黑的底色,开着了各色的花,蛋彩的龟裂让花瓣有了更多的纹理,大片大片的色块并不突兀,画里的花属于神的春天,经久不衰。
人的春天来的格外艰辛,没有信使用蛇杖拨开迷雾,只有思念抽搐着,狂乱的奔跑,被挂在树枝上的枯叶划得头破血流。哗啦啦作响的夜晚,听到的人都不知道是春在哭泣。天亮的时候,风停了,洗了脸,平静的像昨夜不曾来过,任谁也猜不到,破土而出的芽是你,顶着红的萼。
还是去年的那个时候,你依旧等在我来时的路旁,悄悄的开出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