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千里冰封的京城,四季如春的杭州西湖,还是彩云轻飘的爽爽贵阳,虽流连忘返,但都患不起内心深处的波澜。是那养育多年的儿时故土,埋藏于心底深处,如时光从指缝滑走,一去不复返。
高高低低的丘陵地形,高处为土,低处为田。土地像一块块蛋糕,被划分为不同形状的方块。春耕秋实,一年又一年,邻里在这片土地上劳作、养育、繁衍。
儿时的乡土是飞鸟、是秋鱼。稻田里,稻穗金灿灿的笑脸下压弯了腰,田里清澈的水刚好触及水稻的裤腿。头上是蓝天、是白云,知了在歌唱。蓝天白云下,不时划过一只、两只洁白的飞鸟,他们在空旷的原野上自由翱翔,累了,就停在哪颗柏树或水稻的肩上休息。哪天夜里,风雨交加的一阵暴雨过后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的伙伴们都会光着脚、欢快地拿着背篓冲向外面。一夜的大雨后田里的水就会漫过田坎,这时不仅是收获的季节,也是肥美的秋鱼顺水低处游的季节。此时,伙伴们只要将背篓接在水田放水口下面,就像是瀑布落下出的位置,准能收获满满的一背活蹦乱跳的秋鱼。这即是伙伴们的快乐所在了,然而快乐不到此为止,小鱼在物质缺乏的年代还可以做成美味佳肴。一是和着面粉放到香油里炸,外脆里嫩的金黄小鱼;第二种做法是放点姜葱、些许盐和甘甜的井水,乳白的小鱼汤是美白营养的美味。这是一方水土滋养的飞鸟、秋鱼、水稻。
儿时的乡土是月光、是棉花。不知是气候温润、阳光充沛的缘故,还是每年自制棉被的需要抑或是作为商品经济,小时候家乡多有种棉花。除了收获季节满山白茫茫一片很是壮观外,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在月光下将棉花从壳里分解开来。很有意思的是当时环境下没有月光下劳作的意味,倒是当时联想到了苏轼笔下的对酒当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以及李白笔下的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没想到当时的我就这样豪爽,确实是件产生错觉的事。
现在城市工作,中午吹个空调风不给力也就算了,让人迷惑的是吹一会断一会就很离谱。开着窗吹轻轻的泥土芬芳不好么,可惜这土是混凝土的味道,连不常回去的家乡的风也是沥青的味道。风没了,田干了,杂草起来了。然而,随着土地的从新规划,荷叶的润绿,才露尖尖角,现在的家乡应该荷花盛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