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好久没看见我写东西了,万分怀念。他这一句,如这凉秋,悄忽而至。
翻开尘封的柜子,泛黄的笔记本上躺着的那些回忆,像是休眠了千年又忽而醒来一般,字还是那些认识的字,但却越看越陌生。尝试回想起当初的心绪来,越是努力越是苍白无力。
想起清晨八点拥挤的地铁上,己经有着毛衣的年轻小子了,镜框下二十岁的脸庞,写满疲惫和不安。如果没有手机,他该用什么存放孤独和不安的左右手?我抬手抚摸自己的目光,旁边的一位银丝己过不惑却仍旧是少年模样,生生把这位戴眼镜的少年衬褪了色。
再看看自己,人生走走停停,时光缓缓,话路漫长却也唱着日子太快,恍惚间就要离开二开头的年纪,像是什么也没做,又好像完成了人生一大半的重大任务。
高楼林立的窗外,一场秋雨过后,从染着红晕的午后再到镀上了霓虹的夜,没有看见彩虹也没有遇见星星。
上一次看见星星,就在不久前老家的夏天,却好像隔了很久很久一样。家乡老屋的袅袅炊烟,是我年少时瞳孔里最深的印象。老人燃起一根长烟斗,希望便吧嗒吧嗒,随着烟圈一起吐出来,到最后又和那些循环播放的唠叨,一起折叠进时光中,捉迷藏一般时隐时现。牵挂在手中早己变得颤抖,却仍旧舍不得放下。
当我们的影子被照进时光长河,便觉这些日子长短被无形中打了折扣,明明才五十几岁的父母亲,稍有疲累,便深觉力不可支,让人陷入莫名的忧思中去。这大概就是时光并没有走多久,我们却觉得己经远到不能触及了。工
凡此种种,都是造成人产生一些追忆的碎片围在生活里绕来绕去。
于是默默转向某一边,面向夜晚,或者星空。无论是灯盏还是星群,他们总会到来。从清晨,到傍晚,远挂高空。如这秋雨,虽说有些幽冷,但却又有情义,特意为伴着柔软的吐掉落,是为它的消殒而奏起凉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