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失格——读《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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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明朗的心境,就不要看这本书了”然而放下这本书良久,才想起曾经萦绕耳边的这句话。很久以前便知道太宰治,很久以前便知道他的遗作《人间失格》,但却从来不敢真正拿起这本书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因为怕触及内心阴暗恐惧之处,因为害怕它走进我的心里。

窗外是一望无际白雪皑皑 ,枕边书的封面已被我揉的破烂不堪了,翻开破书一本,发现是人间失格,呆伫良久,任其文字在眼前流淌,而后仿佛这个现实的世界与我无关了,我置身于太宰治笔下的世界中,似乎忘记那句心情不明朗就不可以看这本书的警告。我想了解太宰治的一生,我想了解他屡次自杀的真正原因,想知道“生”对于他而言所谓什么,更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抑郁终生直至自杀。

我读过很多他的作品,因为觉得了解一个作者必先从其作品开始,但不敢触及的人间失格终究还是被无意间看完,有时甚至觉得我不是一个旁观者,不是一个读者,而是一个和主人公一样正在经历这些事的“故事中人”。或许我们都跟叶藏一样,与人相处,我们一直提防可怕的沉默场面出现,所以原本少言寡语的我们才会抢在冷场之前拼命搞笑。一直以来,我们有意无意的偶尔扮演着滑稽可笑的角色,以前是给父母看,后来是同学是朋友是恋人,我们只有夜晚夜深人静才能看得清楚真实的自己。又或许,我们不一样,我们和三岛由纪夫一样厌恶太宰治,厌恶他的为人,厌恶他的处事,厌恶他笔下的人,因为也许作品中得人物也就是他的真实生活写照。时隔几多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句话仍旧不被世人所理解。

人间失格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前言、叶藏三手札、后记。而主体部分也就是叶藏之手札,在我看来这更像是太宰治的自传。文章以第一人称叙述、富裕家庭的子弟、多次与女人殉情等等,便常以为这就是真实细腻的太宰治的生活,或许叶藏就是自己,或许太宰治就是叶藏,总之,最后都不能清楚地知道到底谁是自己。

小叶这个神经症病人,这个从小故作滑稽的傻孩子,这个没有知心朋友的年轻人,这个只能在儿童杂志和三流杂志上刊载漫画的三流画家,这个染上毒瘾的瘾君子,这个无能的丈夫...或许他妻子的纯真与毫无理由可言的信赖是对他的唯一救赎,或许自杀对于他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总有一天我们会原谅曾经不入流的自己,总有一天我们会再一次认识曾经的自己。曾经我看到了叶藏善良的一面,当他真心的为静子母女祈祷时,我看到的似乎是一个孤独无助的白头男人,拖着肮脏残损的灵魂,做下的令我由衷敬佩的决定。

阻挡去路的巨石,蟾蜍会绕路而行。一方面是觉得他无论到哪里都是个不入流的混蛋,一方面又觉得这样的一生,并不只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回首前尘,尽是可耻的过往,既然如此,无论是你还是我,亦或是叶藏、是太宰治,生而为人,都该让“活着”这个词以其该有的形态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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