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凤小姐，您怎么了？”傍晚，两人未回。凤卿醒了，从床上坐起身，本想说什么，却是嗓子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鲜血来，一旁站着的侍女忙过来扶着她。

    “我没事。”凤卿摆摆手，靠在那名侍女肩头，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羸弱，八成是那姓顾的两人在给她的药物之中下了东西。凤卿咳了两声，谁知又咳出一口血来。凤卿头脑昏昏沉沉的，挣扎着想要下床。

    “凤小姐，公子们一会儿就回来了，您不等等吗？”侍女扶着凤卿，见她想离开，侍女问道。

    “不用了。”凤卿吃力的摇摇头，勉强下床，一路身形不稳的离开。

    “这不是......”出了凤家，在离他们院落有一段距离的街道上，顾家兄弟俩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某个熟悉的人。

    “她怎么倒在这儿？”顾霖渊快步上前抱起凤卿，发现她唇角有血迹。“还好。还活着。”顾霖渊探了探她的鼻息，凤卿的呼吸气若游丝，再晚点发现......恐怕就......顾霖渊不敢往下想，抱着凤卿就跑回住处，连夜请了大夫前来诊治。

    “先生怎么样，还有救吗？”顾霖渊问道。

    “幸好发现及时，还有救。”大夫告诉顾霖渊，凤卿是中了毒，是一种慢性毒。大夫又要了原来的药方，并没有问题，只能是为凤卿另换了一种药方。

    “凤姝应该是一早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这女人真是狠。”顾霖渊坐在床边，自然的握住凤卿的手。凤卿手上冰冷，几乎没有温度，只是贴近手腕的地方没那么冷，还残存着一丝的暖意，让人觉得她还活着。

    顾霖渊将凤卿在凤家时喝的药的药方给大夫看过了，那是他之前安在凤家的眼线设法取到的。凤姝一直说凤卿身子单薄，体弱多病，边找人开了药方说为她调理身子用。大夫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药方是没问题，药效也确实是为人补身体的，可最后一味药材有点不对，像是有人模仿之前的笔迹添上去的，字迹有些许微小的不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大夫说药材都没毒，可药物之间相生相克，同样会产生毒性，相克的药物互相作用下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不小的危害。

    原来凤姝一早就想置凤卿于死地。好在，凤卿服用这些药物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这些药物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并不是无法挽回，调养三至四个月便能恢复。

    “别碰我。”刚醒过来，凤卿便缩回手，一脸嫌弃的表情。“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走了吗？”凤卿皱着眉，竟是想不起来。

    “你身上的毒发了。我们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倒在路边，就把你带了回来。”顾霖渊解释道。

    “我身上的毒不就是你们下的么？既然要我死，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把我带回来。真是好笑。”凤卿冷笑着，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凤卿，你清醒一点！你身上的毒不是我们下的，是你的姐姐，是凤姝下的！”顾霖渊按住凤卿的手，言语之间竟是激动了起来。

    “别骗我了，你们的目的是凤家，我和姐姐自然是你们的阻碍，我身上的毒怎么可能是姐姐下的，是你们在离间我和姐姐。”凤卿抽回手，站起身又要走。

    “凤卿！别傻了，我没骗你，是真的！你姐姐以你体弱为借口，在你喝的补药中加了一味别的药材，产生了毒素，所以你才身体越来越差，一直没好起来。”顾霖渊突然拉住凤卿的手，猛地一扯，将她甩回床上。凤卿脚下不稳，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摔倒在床上。顾霖渊的一番话让她处于混沌初开的状态。趁着凤卿愣住，顾霖渊用力按住她的双肩，将她按在床上，眼眸中有几缕血丝，声音已经接近嘶吼了：“凤卿！是你姐姐下的，是凤姝下的毒！”

    “不可能！姐姐是不会伤害我的，一定是你们，你在骗我！”凤卿瞳孔收缩，表明她的震惊，随后又很快镇定下来。“别骗我了，姐姐不可能会害我的。”凤卿隔着袖子抓住顾霖渊的手腕，想把他推开，狠狠的瞪着他：“我要去找姐姐，我要回凤家。”

    “凤卿你清醒一点！凤姝并不是你的亲生姐姐！你回不去的，凤姝她根本容不下你！”

    “不可能！”凤卿坚持着，几近崩溃。

    “如果你们真是亲姐妹，那为什么她从不告诉你你们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藏了你的琴和剑，而命人仿制了赝品放在你房间，为什么她不帮你恢复记忆？这些，你有没有想过？”顾霖渊直视着凤卿的双眼，逼她回答。

    “你不用再装了，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凤卿闭上眼摇头，“你说服不了我。”

    “唉......”顾霖渊一下子泄了气，松了手，“你到底，怎样才能信我......”像是问句，又不像。他站起身，背对着凤卿：“知道吗？我们今天去凤家提亲了。凤姝用你的安危逼大哥娶她，大哥只能转而向她提亲。一个月之后，大婚。”

    “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目的？”凤卿坐起，凝视着那背影。

    “你喜欢大哥吗？若是喜欢，就去告诉他，跟他走。成亲之事，我可以代替他。”

    “我......”凤卿沉默了，“我去找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