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无忧出走

“姑娘,你可否回答我的问题?”在又一炷香的沉默之后,老莫再次开口。可是对面那个白纱覆面的冰美人,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就是,你是什么人?”三刀早已不耐,烦躁地开口道。

然而,融化了半室冷然,还留半室。依然很冷,没有任何回答,就这么对峙着,我的脖颈有些酸痛。

“那,就请姑娘离开吧,恕莫某人不能接待来历不明的人。”老莫无奈,下了逐客令。

“不要,不要,她不是来历不明,她是我娘子。”小无忧在说了上句话之后,被冷面美人呵止,也是半天无话,只痴痴的望着那女人。在听自己长辈这样说后,急忙回神,又急急说道。

然而这一次,冷面美人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而是一个跃身,同时袖中伸出一条银丝卷上院中的大树,借力飞到树顶,足尖一点又从树上飞出,眨眼之间,身形已经消失在老莫家的后院,快如闪电,倏忽千里。只是在树上借力之时,身形有些不稳,显然是腰部似有使不上力之势,果然是有伤在身。

“娘子,娘子,不要丢下我……”这冷面美人身形太快了,我还在呆愣期间,小无忧又叫出了声,向门外跑去。

“无忧,回来。”老莫一个移步,挡在无忧身前,“这女子来历不明,刚才那轻功怕是迷仙宫的银丝飞蛛,无忧,迷仙宫以姿惑人,江湖早有传闻,你小小年纪,尚无阅历,莫被他人骗了才好。先给我和你娘讲下这女子来历。”

老莫一双大手,挡住无忧去路,口中劝慰道。可小无忧早已红了一双眼睛,泫然欲泣,眼睛只往那女子消失的地方望着。

原来这女子是老莫进山离家之时,小无忧在外面玩耍时救得一个女子,初见时那女子已然昏迷,无忧才窥得其真容,真是风华绝代,天资胜仙。可惜才窥得片刻,那女子竟然醒了,一双秋水寒星眼,摄得小无忧赶紧闭眼。毕竟那人深受重伤,无忧又毫无恶意,这才被无忧救在老莫家后院的杂物房中。也亏得老莫归家,带了罕见的紫芝回来,这女子伤才大好。

可是,就这么被老莫夫妇发现,这女子就这么默无声息、不发一言的飞走了,可是大大伤了小无忧的心。老莫倒不甚担心,觉得小孩子家家,何以对情爱那么执着,过几日便可恢复孩童天性,大不了多找些奇难药方给小家伙研究。莫夫人却有些忧虑,小无忧自那迷仙宫的冰美人走了以后,日日茶饭不思,小脸儿竟然瘦了一圈,散发出一种可怜之态。为娘的最是担心子女的身体,莫夫人嘴上不提,心里却暗自希望小无忧早日忘了那女人。

这日,莫夫人做了鸳鸯莲花酥,希望小无忧能多吃些,小无忧胖胖的样子才是可爱。可是小无忧依然是吃了几口便喊了腹饱,回了房间,莫夫人忍不住叹气。三刀倒是一如既往的胃口好,一口气吃了五个莲花酥才稍停,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那一口茶下去,仿佛仙露下肚,三刀舒服地眯起了一双眼。

莫夫人这般忧虑,老莫心下也有些着急,站起身道,“我去看看这小厮,怎么这几日了还不见好。迷仙宫的人来历复杂,这女人又这么不清不楚,我再去给无忧讲讲。夫人你莫要太过忧虑”,说罢,站起身往无忧住处走去。

我坐在一旁,也颇是叹息,希望小无忧能像我刚见时那般气势,比大人还多两分老练。可是,就是因为无忧多了几分成年人的老练,怕是这小家伙确实情根深种,不那么容易忘了那个冰美人吧。

才过片刻,老莫就回到茶厅,脸上也多了往日从未有过的急色,额头也渗出汗来。

“夫人!无忧不见了!这小家伙真是急煞人,留了个字条,就学人家离家出走!”老莫急躁的语气里还有三分恼怒,想是被无忧这般不听话激怒了一些。

“啊!”莫夫人当即惊叫一声,脸白了三分。

“这孩子才几岁,从未一个人出门过,怎么这般胆大,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默无声息地跑了。”三刀也颇为感慨,脸上现出三分着急,三分不可思议,还有夹杂着一分回忆的几分痛心疾首。

“嗯,这孩子看来是被我惯坏了,等找到必然要好好管教才是。”说话间老莫已经冷静下来,看样子是下了什么决心。

“夫人,三刀,还有小慢,如今之计是赶紧找到无忧,无忧这么小,又无任何江湖经验,镇中那起凶案还未了结,无忧这时候出门确是不好。而且那迷仙宫的女人,为什么受伤,何以在我这里受伤,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怎么又甘愿被无忧救下……其中谜团颇多,所以,我们得快点找到无忧才好。”老莫分析道。

“现下,我们只有分头去找,从这里外出只有两条路,进山有一条路,我们分头,夫人,你往镇方向去找,或可寻找蒙镇长帮忙。三刀、小慢,你们往另一条路上找,我对山里熟悉,进山看看。也不知无忧要怎么走,想来,可能是走了三刀、小慢那条路。那这样,三刀、小慢,让我的玄风跟着你们去,一有消息就让它飞来找我。”老莫一声唿哨,一只鼻上长着白毛的黑鹰扑棱着翅膀飞进厅内,然后老莫又从身上的荷包里掏出两粒碧绿的小丸子,伸手递给我和三刀,“这两粒是醉芙丸,你二人带上,玄风自可嗅其香气跟随你们,如果要它传讯,击掌唤它即可。”

“哇,好神奇的小鹰啊!”我看到这通人性的大鸟,很是惊奇。可是那玄风,好像十分嫌弃我的样子,竟然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走了,小慢。”我正被那玄风惊诧到,三刀一扯我的袖子就带我出发了。

“哦,对,对,赶快寻到无忧才是。”

(二十三)无忧的秘密

(二十五)三刀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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