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
夜幕下的长安城显得有些萧索。
薄雾还未散去，还有机器声在轰鸣。
有的人彻夜未眠，为了生计，还在工作，而有的人也是夜不能寐，在苦苦思索。
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思考婚姻，思考能够思考的一切。
凌晨六点，你准备起床，去楼下吃一份早餐。
豆浆和韭菜味的包子并不好吃，老板娘却很好看。
看到她，你才发觉“秀色可餐”这个词是多么的有趣。
你走到楼下的时候，东方还未亮起，四周有些清冷，有些孤寂。
你才发觉周围只有你一个人，保安还在酣睡，街上空有昏黄的路灯。
那家店并没有开业，只是有蒸汽从半卷起的闸门下窜出来，消散在夜空里。
你走过去，用你穿着拖鞋的脚踹了踹闸门，然后又等了一会儿，闸门才被拉起，从店内探出一个头来。
那个头是个光头，泛着油光，他看着你，一脸好奇。
“七点开张。”他说。
你对早餐并不期待，所以也并没有在意。
“老板娘呢？”你问他。
光头一脸奇怪的打量着你。
“老板娘当然在跟老板睡觉。”他说。
“你不是老板？”你问。
他笑了，“你见过光头的老板？”
你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没再理你，将卷闸门拉下，蒸汽窜出来熏了你一脸，一脸的韭菜味。
你转过头穿过街道，走到小区，然后走在小区的长椅上。
长椅上尽是露水，有些清凉。
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正歪着头，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那时你的脸色发白，穿着一条短裤，蹬着一双拖鞋，拖鞋上还缺了一角。
“听说你想见我？”我问你。
你抬起头看着我，“你是谁？”
我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子铺，对你说，“我就是那家的老板娘。”
你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叹了口气。
“你们家的包子不好吃。”
“我知道。”
“可是你家的包子铺还开着。”
“包子铺开不开和包子好不好吃有什么关系？”
“包子不好吃，没人买，自然就关门了。”
“为什么？”
“因为没钱。”
“可是我有钱。”
“你哪来的钱？”
“卖包子挣得。”
“你的包子不好吃。”
“这个问题你刚才问过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包子不好吃，就卖不到钱。”
我一脸奇怪的看着你，然后问你，“你为什么买我家的包子？”
你叹了口气，“因为你长的好看。”
我笑了，“所以我卖的包子能挣到钱，因为我长的好看。”
“这样不好。”你说。
“哪不好？”我问。
“时间长了，人们看腻了你，就没人买你的包子了。”
“你看腻了么？”
你又叹了口气，“还没有。”
我笑了，“所以我的包子还是能挣到钱。”
你不再看我，仰起头看着渐渐亮起的夜色。
“天亮了。”你说。
“嗯。”我点了点头。
远处一个孩子从楼里跑出来，手里牵着一条狗，身后跟着一对男女，两人手牵着。
“你猜那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你问我。
“可能是夫妻或者情侣吧。”我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俩个手牵着手。”
“手牵着手的两个人一定是夫妻或者情侣么？”
“不然呢？”
“也有可能是兄妹。”
“兄妹手牵着手？”
“关系好嘛。”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因为他们俩是我的表哥和表姐。”你笑起来。
我叹了口气，“你好无聊。”
你点了点头，“确实有点。”
早上七点。
“包子铺开张了。”
“嗯。”你点了点头。
“你还要不要吃包子？”
你摇了摇头，“我得回去睡觉了。”说完你站起来，“而且，你家的包子并不好吃。”
“你真的好无聊。”我说。
“我确实挺无聊的，才会在这自言自语。”你说。
薄雾慢慢散去，阳光洒满长安。
街对面的卷闸门拉起，老板娘站着柜台后面。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好看。
我顺着街道走到门前，看着她，她冲我笑笑，然后说，“老样子？”
我点了点头，“老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