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北京卫视生命缘节目,那一期讲述了一个患脑癌男孩和她女朋友不离不弃的故事。
在节目中提到男孩罹患的脑癌是一种叫胶质瘤的疾病,胶质瘤这个名词我倍感熟悉。我的小哥就是得这种病去世的。
节目催人泪下,感动之余我想,这些终究只是节目,现实生活中,有了这种病,活下来的机会十分渺茫。
小哥比我大十岁,记忆里他一直是榜样般的存在。在我捉鸡撵狗的时候,他就坐在姥姥家院子里的藤椅上看书或者练字。在我开始读书习字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整个镇子上小孩学习的对象。
大学学的法律,毕业后,因是家中独子,小哥选择了回乡,照顾父母。每次见到小哥时,他总会笑眯眯的说,要努力学习,那样才能走的更远,看的更宽。那时我不懂,现在想来,他可能也是有所不甘。
渐渐的我长大了,离开家乡,外出求学,小哥也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平淡的生活,平凡的日子。
病发那一天,小哥没有任何征兆的晕倒在工作单位,连夜送去市里医院检查,大家才知道小哥已经大把大把吃止痛药一段时间了,可他从来没有说过。
市里医院做完全身检查后,结果是很不好,建议去北京进一步确诊,由此小哥开始了漫漫求医治疗之路。
彼时我已经上了大学,每每只有过年才能回家,再见小哥时,他已经做过一次开颅手术,恢复得很好,面容虽苍白,笑容却依然如故。
大学毕业那年我忙着找工作,每天焦头烂额,屡屡受挫,很泄气。于是决定回家待上一段时间。
回家时才知道小哥的病又复发了,脑袋里的胶质瘤又重新长出来,而且比上一次增长的速度更快,医生说再次开颅切除也无法保证手术的成功率,要做好心里准备。但是大姨一家仍决定继续手术。
第二次手术,切除了胶质瘤,但是小哥却无法再站立,进食也同样困难。我们都知道这一次谁也没办法再留住小哥了。
小哥最后的日子是在家中渡过的,清醒的时候他总是仰着脑袋,望着书架上那一排排的书,或者看着柜子上那颗他最珍爱的篮球。
小哥走的时候,我没有在家,我也不敢去见。时至今日,那留给我的一架子书我都未曾看完。偶尔想起时,深究愧疚,我终究没有成为小哥期待的样子。
恍惚间已快十年,小哥的样子都已经模糊,想找一张他曾经的照片也无法找到,留下的只是小哥那淡淡的笑。
现在唯一保留得竟是小哥的qq号,一个永远也无法在点亮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