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在家煲着汤,你边看奔跑吧兄弟边洗衣服,时而大笑。我的情绪一直在压抑,你很开心,而我不想说话,也不想打扰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能看到这样开心的你。你当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因为我假装的很好,连自己都骗过去了。我胡乱地洗菜、切菜、剥蒜、将浮在水上的猪血泡沫打去,而这些泡沫似乎也在和我作对,怎么也打不完。不开心的时候,看什么都不爽,什么都和我对着干,此刻我是什么都不想做的,只想把自己关起来,慢慢消化自己的情绪。只是生活还是要过,不会因为你不开心而变得有丝毫怜悯,没有人会怜悯你,我也不需要怜悯,我只想要一点善意的谎言,不是什么赤裸裸的过去的真相。等你长大后,将犯下的错如数扣在你的身上,是因为有了我才会有那样的选择,而我只能被动的接受,充满愧疚和悔恨,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并不想要那沉甸甸地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来换取的好处,但凡那时我懂得选择。我多想有得选择,宁愿受伤害的人是我,多伤都可以,不是像现在被动的去接受,留给我深深的愧疚,永世的愧疚。那些过去撕毁我的良知,我像是跌进了看不见底的黑洞里,不挣扎不反抗,任凭处置。如果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怎样都可以,谁让我背负着罪名呢,我只能选择去赎罪,去做任何一切能弥补过错的事,只要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得到应有的回报和慰藉。
我吃着吃着饭,眼泪蓦地就冲了出来,奇怪我明明安抚得很好,怎么还是会这样呢?我丢下碗筷起身回卧室,假装有什么东西需要立刻去处理,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不听话,一直往外流,怎么也止不住。你随后就跟着进来,我讨厌你总是这么清楚地了解我,不给我一点机会让我逃过你。我不想让你看到,背着你慌忙地拿着计算器乱按,天,多蹩脚的表演,我在你面前总是显得如此愚笨。你探身凑过来看我,瞧见我哭得厉害,将我身体转过来轻轻抱着我,问我:“怎么了,突然就哭起来了?” 我不想说,我不想将悲伤传染你,任何打扰你情绪的事情我都不要做。可我就是这么不争气得违背自己的初心,我总是这么失败,此刻又只是责怪自己。你问我好几遍,我都笑着跟你扯别的事情,你着急死了,最后拉着个脸不理我径直去小房间吃饭,我也跟着去。在桌上大家都不说话,只是各自低头吃饭,吃完饭你去洗碗,我回卧室躺在床上,脸面对着墙,身体尽可能地靠过去贴着。你并没马上来找我,我知道你是想给我一些空间。我躺在床上哭得更是厉害,上一秒眼泪还没有流出来下一秒又产生了更多。你洗完碗,轻轻地来到床上从身后抱着我,好一会儿,问我:“还能挺住吗?”我说:“嗯”。你不作声,我知道空气中除了我的悲伤还有你无言的着急,他们在誓死抵抗着,谁都不让谁。再过一会儿,你近乎生气地说:“你还挺能忍的啊!”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该给你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认为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且必须告诉你。我没说话,也说不出口。我们就面对着,我不停地哭,你不停地给我擦眼泪,我抬头看到你眼眶泛红,我对你说:“我说不出口。” 你边帮我擦眼泪边故作镇定地说:“只需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还是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再看你。你突然转过身去,开始闹别扭:“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我赶忙过来抱着你,你不让我抱,把我的手脚全使劲推开,这样反复几次后,我只能安慰到:“我当然不会不要你咯,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你更加生气,说:“那我呢?你现在这样。”我知道没办法,现在不告诉你你又得使性子,闹脾气,可我就是爱极了这样的你。我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此刻鼻子已经完全堵住了,哎为什么流眼泪鼻涕也跟着泛滥呢?我起身靠着墙,你也起身看着我。你严肃地问我:“告诉我,你是我的谁?你再这样我就不要你了。”我说:“好呀,我也不想让你要我,你应该找个比我更好的更快乐的女人。”我不知道我真心说出的话却伤得你厉害,你突然嘴角就往下拉,像小孩子一样大哭样子,眼睛显得更大。我赶紧冲过来抱着你,你知道我是看不得你那个样子的,于是我什么都招了。
不知道多久,我们讲完了,也哭累了,你抱着我睡了一下午,醒来我便好多了,乌云散去万里无云,我想,你便是我难受时必备的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