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大迁徙的时候了,即便只有短短几天,那也是思念的地方,是团圆的时节。
小时候,对过年最大的感受就是:不仅有各种各样的零食,还可以收到压岁钱,在外面工作的亲人也会在过年的时候回来。而现在,我也成为在外工作的人里面的一员,最期待的就是过年的时候了。
小时候,临近年关的时候,奶奶会挑着一担早已经准备好的年货去给在山里的曾外婆送年货,奶奶说,这是每个出嫁的女儿每年都要做的一件事情,希望出嫁的女儿不要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那时候,去往山里的路还是黄泥路,走在路上,偶尔经过的车会扬起一阵灰尘,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步伐,小小的我跟着奶奶在路上走,碰到奶奶认识的人,会在奶奶的提示下打招呼,要是我走累了,奶奶会让我坐在挑担上,路上渴了,在经过的山上会有泉水,清甜可口,就这样一路,可以赶在午饭前到达曾外婆家,在曾外婆家吃过午饭,带着曾外婆提早给的压岁钱,走上回家的路。而今,曾外婆已离世,那条小时候走过的山路,在历经几年的时间里,早已变成了水泥路,现在,经过的车越来越多,而走在路上的人越来越少,见面打招呼的人也不再是原来的面孔。
除了和奶奶送年货,还会自己家里做一些过年吃的果子,有兰花根,猫耳朵,片果子……每年寒假正式放假的时候就是准备做这些家常零食的时候,也是我们接近过年第一个开心的时候,奶奶会早早的将要做果子的米磨好,然后专门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将面粉做团,然后放进锅里蒸熟,这个时候,奶奶会用筷子挑一些给我们当零食吃,软糯的面团,甜甜的味道,是我们做果子时候最期待的事情。那时候,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相互之间比较谁做的兰花根又快又好,不过每每都被奶奶切条的速度打败,而现在,要是回去的比较早的话,奶奶的速度也已经赶不上我的速度了,时间一年年的走了,我做果子也越来越熟练,有时候,我真希望我还是那个做果子又慢又丑的我,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在现在的时间里去回忆曾经的事情。
做了兰花根和猫耳朵那些零食,肯定也会要做一些和兰花根猫耳朵搭配的配料,有时候会是买的白糖碾成粉,有时候会是炒好的米或者豆子一块儿和白糖碾成粉,不过现在家里还是用的传统的石磨,而每次做这些糖粉或者豆粉的时候,就是一起话家常的时候。
等到果子晾干,一般在年二十六、二十七的时候,就会把这些东西放进锅里炸,然后再用缸密封起来,留着待客,现在过年的年货越来越多,曾经的小开心现在却慢慢不再被重视,但即便如此,每年的过年都会有这个果子,现在想想,这才是小时候的味道,与那些包装精美的小时候的味道不一样,虽然我们已经长大,但是味道依旧在,即便慢慢不再喜欢,但它依旧在那里等着我们回去。
一般过年准备的年货会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开始就准备了,尤其是那些腊肉之类的,要是有的亲戚在外没来得及准备,也会托爷爷奶奶帮忙备一些腊货,留待过年时候招呼客人。在我们那儿,没有“过了腊八就是年”的说法,只会在进入十二月的时候慢慢准备着,等到小年,差不多都备齐了,而对联会在除夕的下午才贴上去,根据爷爷的说法,对联一贴上,钱财就要只进不出了,还说这是以前先人留下的说法,也是为了让那些讨债的人看到,对联一贴,就准备过年,其他事情年后再说。虽然我不知道这事情真假,但有的文化不就是这样口口相传下来的吗?
小时候过年,小孩子都是听家里长辈怎么说就怎么做,比如,年初一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情不是刷牙洗脸,而是要跑到长辈房间给长辈拜年,感谢他们地辛苦付出,若是有亲戚在外没有回来,就必须打电话过去,一个一个的去拜年,然后诉说新年的愿望,再之后才是小辈或者平辈之间的相互问候。长大后记得看到说“初一饺子初二面”,但在我的印象里,年初一我们是喝糯米酒的(除夕晚上吃过晚饭守年的时候也得喝糯米酒,有几年家里都会自己做糯米酒,但是现在慢慢不做了),年初二的时候,会宰一只公鸡,然后将鸡肉炒熟,鸡脂肪炸出油,再配着年前自家晾的干切面一起煮来吃,吃过早饭之后就得准备去拜地年了,这个时候,奶奶一般都是在家,等着其他的亲戚来拜年,而爷爷就会带着我们几个小孩子去拜地年,在祖先面前祈祷着来年学业、工作更加顺利,祈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年年复年年,从来不曾间断。
过年的时间其实都很快,最不能忘记的也还是元宵时候家里那边独一无二的咸汤圆,我们当地叫泡饺(音译),泡了一夜的大米,用石磨磨成浆,再用布袋子将浆装好束口,再用石磨将里面多余的水分压出来,最后得到的面团再揉成团放进锅里去煮,煮好之后,配上煮好的米汤,撒上一些葱花,我一下能够吃两碗。有的人家会在元宵的时候去买制作好的汤圆,但对于我来说,都比不上奶奶做的泡饺。
过年,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是一场零食的盛宴,只是因为那时候不曾在异乡;而现在,过年,对于我来说不再是新衣服新气象,而是陪伴着爷爷奶奶,在回忆小时候走过的时光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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